一旁看戏的瘦马一看婆子丫鬟们扑了过来,马上转身就逃。
段天明不知道是去拉徐氏好,还是去扶段洪涛好。
一时之间段家宅院热闹非常。徐氏的叫骂声、段洪涛的雪雪痛呼声、段天明的劝解声,已经丫鬟婆子追着瘦马绕着院子跑的气喘吁吁声混杂在一起。
宅院的下人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切,哪里还顾得管零散放在地上的家什物件?
杨州府衙的胥吏带着衙役进来是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番鸡飞狗跳的场景。
胥吏皱了皱眉头,首先看向段天明,立刻大手一挥。“把他给我抓起来。”
如狼似虎的衙役捕快冲进院门的时候,徐氏还骑在花脸猫一样的段洪涛身上,却不再动作,有些讷讷地看着这些人。
“怎么回事?难道是父亲听到消息,派人来助女儿了?”她喃喃道。看捕快们把段天明押了起来,忙叫道。“错了错了,不是他。他是我儿子,要抓的人是他!”
她指着段洪涛道。
衙役捕快们一听,也冲了过来。却不仅押住了段洪涛,还把徐氏也拧了起来。
徐氏像杀猪般叫起来。“我是榆阳县县令的女儿,你们不是我爹派来的吗?为何抓我?”
胥吏看了她一眼,对四处搜查的衙役捕快道:“这个院子里的人一个不放,全部带回府衙大狱去!”
捕快衙役们大声应是。
下人们傻了眼,还来不及说什么就被五花大绑着押了起来。那瘦马本身就被捆绑着,更加方便了衙役们。手一抬就被她拎到了一边。
徐氏看着在院子里奔走搜查的人,脸色苍白地看向段洪涛。“这是,这是怎么了?”
段洪涛气得跺脚。“我说要离开这里,你不听。现在好了,被人一锅端了吧?”
段家的事情,孟灵湘是第三天才知道的。
她站在后院的波心亭里,看着满湖萧瑟的荷叶,身后是皇甫齐。
听皇甫齐绘声绘色的描述一
番后,她沉默了。
“怎么?你不高兴?”皇甫齐仔细看着她的脸色。
“谈不上高兴或者是不高兴吧!”孟灵湘暗暗叹了口气,脸色有点怅惘。“我只是觉得人心真是这个世界最琢磨不透的东西。你说,我和段天明只见过一次面,他怎么就能对我起了杀心了呢?”
就因为她夺得了赛诗会的灯魁?这说明什么?说明段天明这个人的心胸也太狭隘了些。
那天晚上,就算不是她夺得了灯魁,也会有别人。难道段天明还能一个个都杀干净不成?
皇甫齐笑着在亭子的廊椅上坐下。秋风瑟瑟,他却依旧摇着那把折扇,看起来自有一番风流倜傥的味道。“你说得不错,人心人性从来都是琢磨不透的东西。不过段天明这个人的想法,我还是大概能猜到一些的。”
哦?孟灵湘转过身来,在他对面坐下,想听听他有什么独到的见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