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他摇着头苦笑起来。
孟灵湘看着他,笑了笑。“如果我说,这些诗都不是我作的呢?宋兄会怎么想?”
宋文第根本不信,他觉得孟灵湘再说笑。也许是众人兴奋癫狂的模样把她吓住了,毕竟,这位孟贤弟极有可能是位姑娘。
他脸上的笑容温和了下来。“我亲眼看着你写下来的诗句,怎么可能不是你做的?你不要怕,若是有人敢对此质疑,我会站出来为你作证的,赵兄、唐兄、吴兄他们也会。别忘了,你还有田先生呢!他一定不会让你陷入别人的质疑之中的。”
孟灵湘想了想。“如果,我是说如果,有人用别人的诗作来参加赛诗会,赢了奖金后来被发现了,会如何?”
宋文第闻言笑了起来。“这种事情很多年前也发生过,据说是有个富家子弟哄骗了一个落魄的文人,用他的诗作来参加赛诗会,得了彩金。后来被发现,皇甫家的人把这富家子弟的家都抄了,他的右手手筋也被挑断了。日后别说是拿笔,那是拿筷子吃饭都办不到!”
这么残忍?孟灵湘打了个寒战,酒醒了一大半,心有余悸地摸了摸自己的右手手腕。她可不想自己变成废人。
“怎么了?你问这个做什么?”宋文第对上孟灵湘惊惧的眼睛,摇头笑了笑。“你不用担心那些,你这样的诗句断断不可能是从别处讨来的。谁让又舍得将这样的机会拱手让给你?放心吧,不由有人质疑你的。”
一连五首都是极品佳作,谁会那么慷慨大方呢?
孟灵湘的担忧和惧怕,看在宋文第的眼里就是突然一鸣惊人之后的患得患失的表现。他理解地看着她,嘴角噙着温柔的笑。
听了宋文第的话,孟灵湘在心里苦笑。她不是怕别人的质疑,而是自己心里那关有些过不去。
不过相比起断手断脚这样的酷刑来,她还是闭紧自己的嘴巴吧!
孟灵湘一点都不介意承认自己是个怕死的人,不仅怕死,还很怕痛。哪怕她是个见
惯了生死和病痛的大夫。
“那就好,那就好!”孟灵湘扯着嘴角对宋文第笑了笑。“不管怎么样,多谢宋兄和诸位了!”
刚刚从兴奋中回过神来的赵楚生等人拍着孟灵湘的肩膀大笑。“孟贤弟如此客气,岂不是把我们当成兄弟?这样可不行,赛诗会之后,咱们一点要孟贤弟请一顿酒才可放过你!”
“一顿怎么够?起码要三顿!”
“还要去西大街的醉仙楼!”
几个搭在孟灵湘的肩膀哈哈大笑,看得一旁的宋文第眉心直跳。他不动声色地插进来,拨开赵楚生搭在孟灵湘肩膀上的手,笑着道:“孟贤弟是一定能上三楼的了,咱们几个也得努力些才行啊!”
众人齐声应喏。
“加油!”孟灵湘被田先生拉着上三楼的时候,给宋文第他们做了一个手势。
几个人看不明白,过了半晌才大概猜到孟灵湘是什么意思,不由得互相做了同样的一个手势,给同伴互相打气。“加油!”
唐仲书拍着宋文第的肩膀笑。“我们这位孟贤弟挺有意思的。”
“何止有意思?还会有文采!”
“为人也不张扬!”
赵楚生和吴虎附和着说。
宋文第点点头,在心里补充了一句。“不知如此,还有可能是一位美貌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