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鹤行拨开了郁辞耳边的一缕碎发,在他耳朵尖上落下一吻,另一只手却熟门熟路地打开了床头柜,找到了上次放在那里的安全套和润滑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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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小时后,乔鹤行心满意足地搂着他累得已经昏睡过去的未婚夫。
郁辞实在是被累惨了,好几天没开荤的乔鹤行简直比野兽还可怕,郁辞偏偏还总是纵容他,即使心里头羞耻,还是乖乖顺着乔鹤行的心意,等乔鹤行总算是餍足了,郁辞就眼睛一闭睡着了。
乔鹤行看着郁辞的睡颜,唇角带着一点无意识的笑意,看上去格外温柔。
他轻轻摸了摸郁辞的眼角,还有不到一个月,他和郁辞就会举行真正的订婚典礼,到时候所有人都知道,他们才是真正的一对,再也没有那些捕风捉影的揣测与传言,也不会有人敢觊觎郁辞了。
他在郁辞的手指上轻轻吻了一下,虽然万分不舍,但是考虑到郁沉言的禁令,乔鹤行还是准备起身,顺着原路再偷偷返回。
但他可能最近运气实在比较背。
当郁辞的房门响起敲门声,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了,门外露出郁沉言那张脸的时候,乔鹤行发自内心地想,也许他该请个大师转运了。
郁沉言满怀着父爱,准备来和儿子聊个天,结果刚一进门,就撞上这么大一个“惊喜”。
那满地凌乱的衣衫,床上昏睡的郁辞,还有一看就没干好事的乔鹤行。
郁沉言差点没把门把手掰断了。
他甚至伸出一只手捂住了心口,虽然知道自家儿子早就傻不愣登往别人碗里跑,但是亲眼看见的冲击力还是和想象不太一样。
但他顾及着郁辞还在睡觉,面无表情地和乔鹤行对视了一会儿,无声地吐出三个字,“武馆见。”
又“啪”得一下把门给关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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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馆见”的最终结果是什么,没人知道,但是自打那天以后,乔鹤行就得以光明正大地出入平山路了。
而二十天以后,浔城的晚报上,头版头条上登载了郁家养子与乔家三少爷订婚的消息。
照片上郁辞穿着一身裁剪干净利落的白色长袍,上面没有太多修饰,却极好地突出了他的身材,整个人都显得温润如玉。而乔鹤行却穿了一件黑色的长袍,上头是暗色的刺绣,看上去清冷中透着一点艳丽,好在他身量高挑,看上去依旧气势沉稳。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乔鹤行的一只手腕上居然带着一只翡翠镯子。
外界本是没太留意这个细节的,然而许久后,等到乔鹤行和郁辞举行婚礼的时候,才从知情人口中知道,这对翡翠镯子,是当年郁沉言送给郁辞亲生父母的结婚贺礼。
他虽然面上百般不情愿,却还是把这对镯子,传到了乔鹤行手里。
这个镯子,代表的是四个家长的期许与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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订婚的晚上,郁辞激动得一夜没有睡好。
但是第二天,真的到现场,看见乔鹤行穿着和他出自一个设计师的礼服走过来的时候,明明现场还有这么多人,灯光如此明亮,他却觉得整个世界都沉寂了。
只有乔鹤行是明亮的。
郁辞突然不觉得紧张,也不觉得害怕了。
他把手放在了乔鹤行的掌心。
然后在这么多人的注视下,他踮起脚尖,凑到乔鹤行耳边说了一句话——
“我现在特别感谢你和我爸假订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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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没有这场阴差阳错,他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这样牵起乔鹤行的手。
也许这个故事的开头是略带苦涩的,甚至是绝望的。
但是此时此刻,他觉得自己比所有人都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