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反正已经快暑假了,每年暑假他都是在平山路的郁宅过的,还是等下学期开学,他再找个理由搬出去吧。
也许到那个时候,乔鹤行和郁沉言婚礼都快举行了。
郁辞看着窗外,那上面隐约能看见乔鹤行的倒影,这两天和乔鹤行一起住在那套小公寓里,给了他一个不切实际的美梦。
就好像这两天里,乔鹤行完完全全是属于他的,他不用去思考乔鹤行和他的关系,也不用去顾及乔鹤行与他父亲的婚约。
就他们两个人,不需要管外头风雨飘摇。
郁辞有点自嘲地想着,也许多年以后,乔鹤行彻底成了郁家的另一个主人,而他已经搬出了郁宅,开始了自己的生活,他还能靠着这一点无足轻重的回忆,给自己一点可有可无的慰藉。
起码他曾经和自己的暗恋对象,靠得很近很近,虽然什么暧昧也没有发生,自始至终都是他一个人的独角戏。
可他好歹牵过乔鹤行的手,陪他过了一个生日。
这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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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让郁辞没想到的是,他们回到郁宅的第一晚,乔鹤行就被郁沉言接走了。
郁沉言已经很久没有回平山路的这个宅子了。
准确点说,自从乔鹤行搬来以后,郁沉言就一次没有在平山路这边留宿过,只是偶尔回来吃个饭,还大半时间都在关心郁辞最近怎么样。
乔鹤行对于郁沉言的忽视似乎也没有异议,郁沉言回来的那几个晚上,除非郁沉言有事情找他,不然他吃完饭就会上搂,回到房间把门一关,仿佛楼底下那人不是他的未婚夫,而是某个无足轻重的路人甲。
但是今天,郁沉言特地来平山路,接乔鹤行一起出席一个晚宴。
这还是乔鹤行和郁沉言第一次一起公开出席。
他们两个虽然迟迟没有举行订婚仪式,但是流言蜚语已经传得满天都是,如今非亲非故的两个人携手出席,傻子也能明白他们关系匪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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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郁辞今天是不用陪他们一起出席的。
跟郁沉言说完话,他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说是要写随堂作业,其实他是不想去看乔鹤行和郁沉言站在一起的画面。
他像个可怜的鼹鼠,以为把自己藏到地底下就安全了。
可是乔鹤行却不放过他,走过来敲他的门。
郁辞不得不把门打开。
他看见乔鹤行又穿上了西装,还是一样的高大挺拔,但今天穿的这套是暗蓝色的,比之前那套黑色更显得年轻,也更符合他的年纪。
但郁辞注意到,乔鹤行还没有戴上袖扣。
“有什么事吗?”郁辞问道。
乔鹤行直接把空荡荡的袖口往郁辞面前一伸,理直气壮地问道,“你不是说要送我一对袖扣当生日礼物的吗?现在可以给我吗?”
郁辞呆了一呆。
他是万万没想到,乔鹤行居然是特意来跟他讨生日礼物。
他当然没有赖掉乔鹤行生日礼物的意思,只是今天回来以后,一时忘记了而已。
可是乔鹤行这么认真地看着他,一点没有开玩笑的意思,还把袖子都伸到了他眼皮子底下。
郁辞沉默了几秒,说道,“我去拿。”
他把那对袖扣放在了柜子里,相比于那件朴素的皮质挂件,这个袖扣要华贵得多,金色的底座上是黑曜石的浮雕。
但是乔鹤行怎么会缺少这些西装的配件,别说是在乔家的时候,就是在郁家,每一季也会送许多新品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