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弱的烛火点亮屋子,纪梦夕手上拿着个瓶子,眼底透着些疑虑,夏禾吹灭了一只蜡烛,将放在窗边的油灯移了过来,面容露出了担忧。
“小姐,苏大夫说为了防止被看出端倪,这个药不稳定,让你谨慎服用,细思后再做下决定。”
“我知道。”她必须赌这一次,纪梦夕拉开柜子,将药瓶放了进去,注视着铜镜,低声道,“解发吧。”
“是。”夏禾缓步上前,取下纪梦夕头上的发簪,放进妆奁的盒子里。
窗户传来咔吱的声音,似乎被人推开,顺进来的风垂的烛火摇曳,纪梦夕心绪一动,望着右侧旁闪烁的微弱烛光。
夏禾谨慎的回头望去,眼底闪过一丝惊讶,戒备道:“你是谁?”
纪梦夕察觉不对劲,同样看了过去,没料到来的是此人,往她身后看了看,没瞧见其他人,疑惑的问了一句,“是你,有事吗?”
夏禾一听这话就知道小姐与身着锦衣的男子认识,可她一直在伺候小姐,从来没听说过什么时候冒出一名陌生的男子,长相是好看,却也太柔一些。
就在这个时候,端着水盆的玉清恰巧出现,她看着锦衣男子的背影,眸光一闪,以往被小月她们排除在外的不悦顿时涌上心头,她又想到冯氏的警告,悄无声息的退了下去。
“我很长时间没见着你,想来看看。”慕容凌芙露出明艳的笑容,毫不见外的观察着屋子,自然也察觉到门外的动静,却没有放在心上。
夏禾这才知道,面前的人是一名女子,只是与小姐之前出府的时候一样,着了男装。
纪梦夕不相信她这套说辞,目光落在夏禾身上,缓缓道:“你先出去吧,别让其他人来打扰。”
“奴婢告退。”夏禾欠了欠身,得知突然冒出的女子没有威胁,心安的退了出去,同时关上屋门。
“发生了什么事吗?”纪梦夕疑惑的问,以往慕容凌芙未曾来过,她就算来,按照
之前的印象,应该不会半夜闯进来。
“小弟不放心你,让我来看看。”慕容凌芙坐在椅子上,纪梦夕理了理发,起身为她倒一杯茶,心中的疑惑更大了。慕容凌芙像是察觉到这一点,咽下口中茶汤,解释道,“你别误会,只是最近庄内的事情有些多,我都推给了他,你可别怪我,谁让他之前看不见人影。”
“这就是他不亲自看我的理由?”纪梦夕微微敛眉,谈不上不悦,确实有些不高兴了。
“弟媳,你很期待梓安来呀。”慕容凌芙忽略那一点不对劲的异样,转移话题的揶揄着她,似乎等着她娇羞的模样。
“我一直觉得,没有给人留下好骗的印象,事实证明,我错了。”纪梦夕眉头一拧,全然没有被她的言辞说服,冷静分析道,“你若不解释,我可能还不会多想。既然解释了,代表你知道那番话会让我想到什么情况,你连下药都会做,又怎么可能不让沈梓安找我?”
说到底,纪梦夕仍记着下药的事,也通过那件事,让她大约了解慕容凌芙的性格。
慕容凌芙又饮了一口茶汤,她知道纪梦夕聪明,但没有想到她能通过一句话,查觉出不对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