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莱使者有意刁难,目的就是让宴会上的人出丑,还找不到怪罪的理由。
纪梦夕略微思索,注意到一旁的小径,一番推思后,淡淡道:“南通州,北通州,南北通州通南北。”
乌黎湖时不时冒出一句不合常理的上联,纪梦夕都能给他接上,冷清的眸子未有片刻波动。
众人见她对答如流的模样,果真有几分能力,看她的眼神开始不一样。纪欣然心中气恼,她本想让纪梦夕出丑,谁想纪梦夕居然真有能力。她看着祁汜毫不掩饰的赞赏,脸都青了。
“骑奇马,张长弓,琴瑟琵琶,八大王,并肩居头上,单戈独战!”
乌黎湖注视着纪梦夕的目光越来越直白,甚至出的对子也带有暗示性的意味。
纪梦夕当做听不出来,经过短暂思考后,依旧不冷不热道:“倭人委,袭龙衣,魑魅魍魉,四小鬼,屈膝跪身旁,合手擒拿!”
文莱太过自大,这般自以为是,当初还不是被七皇子打退,就像几个小鬼一样,需要靠着朝廷,天朝可以轻易将他们擒拿。
听见这个对联,乌黎湖多面色阴冷,显然与纪梦夕想到一块去了,若不是当初被七皇子击败,他们根本不需要每隔三年拿出贡品,不过现在的他们早胜当初强壮,全然不惧。
若有机会,他必定将当初的屈辱加倍奉还。
纪梦夕看出了他眼底的凶狠,语调一如既往的柔和:“五王子说了这么多,不妨让臣女考上一考?”
皇帝没有阻拦,乌黎湖也饶有兴致的听着,使臣见纪梦夕胸有成竹的架势,不禁开始担忧她会出什么刁难。
“烟锁池塘柳。”纪梦夕淡淡的说了五字,“五王子请。”
其结构使用五行作为偏旁,描绘了一个幽静的池塘,水面水气袅袅,薄雾缭绕,池塘、柳树、连片的水田池洼、在水雾中若隐若现,柳树因为水雾的上升成一层层的,或藏或露,被雾锁住一样。
乌黎湖凝神细思的下
联,纪梦夕眼中并未有挑衅的意味,他偏偏感觉出不同寻常。
在座的大臣听见这个对子,都不免赞叹。沈梓安亦彻底放下心来,不再担忧着她。
阮雪娴将他的反应尽收眼底。
使臣见乌黎湖久未作答,心中紧张起来,宴会上的臣子都挺直了腰背,就连皇帝也颇为满意的颔首。过了好一会儿,乌黎湖才合掌抚手,接了下联:“烛镌河坝松。”
淡淡的烟雾好似锁住了岸边的柳树,静立如我。池塘边的河坝上,有秉烛夜游,对酒当歌的挚友,跳动的烛火和着阵阵豪爽的笑声。坝上两边,暗处的松树似乎也被这跳动的烛光给镌刻出来了,隐隐约约,光怪陆离。
纪梦夕唇角勾出若有若无的幅度,欠身道:“再对下去,也没个结果,五王子若对此真感兴趣,不妨宴会散去后,寻我朝文人墨客同乐。”
“我来寻你如何?”乌黎湖暧昧的打量着她。
“两国习俗不同,正如陛下尊敬外使一样,你们也必当遵循我朝规矩。或许在文莱女子豪放轻佻,从不介意将男子领回家,但在我朝,女子的闺房可不是那么容易进的,或者说五王子喜欢我朝律法,要亲自体验一番?”纪梦夕对答如流,并未感到被冒犯的气恼,或者其他,反而借机会明嘲暗讽了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