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梦夕和纪承坐在同一辆马车上,听着街道上的人议论,神色没什么变化,早有预料到的事情,也不知纪雯琼听见了会怎样想。
“父亲解决的倒是果断。”纪承撩开帘子,往外看了一眼,闲来无事的人似乎很喜欢议论别人,将丑事挂在嘴上,便能取下心底的无聊与淡漠。
“不如说冯氏这个枕边风吹的恰是时候。”纪梦夕语气平淡,没什么起伏,“若再晚些,众人口中议论的人就有伴了。”
纪承微微点头,还没说些什么,又听见纪梦夕道:“你还小,不要理会这些事情。哎,别这样,就算你不小了,这些宅院的事情,也不值得你费心,你可以将目光放长远一些,你向往什么,想做什么,都只得你花费半生的年月去考虑、摸索。”
纪承将要快出口的反驳咽了下去,静静听着她的话,一时有些迷茫:“我想像大表哥一样,守护我朝,但又觉得自己不适合,二表哥的话与我现在走的路没什么差别。”
“不要跟着他人的脚步来,你所想的、所做的当属于你自己。”想好自己的路,这并不容易,有些人花费一声,也只是徒劳无功,因而纪梦夕不希望他太急,哪怕纪池一直在逼着他,“护卫我朝,文人墨客亦同。”
说到这儿,纪梦夕倒是想起来了一件事,又道:“我记得你曾与我说过,向往以前在府外的生活,这何尝不是你的追求?”
“平凡吗?”纪承怔了怔,颇为犹豫道,“若我真选着了这条路,阿姊,你会觉得我没出息吗?这么早就想到退出。”
“不会。”纪梦夕拍了拍他肩膀,明艳的笑容浮现出嘴角,“我只知道,你若真选择了这一条路,有生之年必将后悔。”
纪承疑惑的看着她:“为何?”
“你还没真切体会到什么是繁荣。”纪承还没经历过少年轻狂的岁月,当初既然能隐瞒怎么久,心中必定有不为人知的一面,现在抹
杀的话,太早了。
“你懂事太早,父亲的紧逼,让你知道这条路是最好,理智让你选择这条路,以后遇见挫折的时候呢?”
“我没想过这一点。”纪承低声的说,他确实因为纪池而感到十分无力。
“小姐,快到了。”夏禾在外面驾马车,自然知道她们在谈些什么,适当的出声提醒,以免话题继续,让人听见什么不好的消息,毕竟纪梦夕这番话,太让人多心了,有一种拐骗自家小弟的错觉。
纪梦夕浅淡的笑了笑,没再说什么。
纪梦夕率先下马车,扶着小弟下来,拿出请帖,十分顺利的走进去。
宴会热闹,来此的大臣女眷不再少数,她看见不少熟人,同样看见了阮雪娴,她觉得该上前打招呼,告知了夏禾一声护好纪承,便领着他过去了。
“阮小姐。”
阮雪娴微微一怔,随后转身看她,同样注意到她身边的纪承,缓缓道:“纪二小姐,纪少爷。我记得上次见面,纪少爷的病还没有好,不知道是看了哪位神医,可否告知名号?”
纪承仍旧是那套说辞:“神医并非想让我透露他的踪迹,你若有缘,有朝一日必能相见,万分抱歉。”
阮雪娴眸光微动,微微一笑,显然是有了自己的想法。
“纪二小姐的气色好了很多。”
纪梦夕唇舌动了动,随即换上完美的笑容:“这番话说的奇怪,我未有什么地方不舒服,阮小姐怎会这样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