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梦夕去寻骆平下了会儿棋,同时谈心。
她虽然被杀得铩羽而归,经过骆平开导,心境有意外的收获,颇为安宁。
她起身道谢离开,又与骆家两位表哥辞别,坐上马车回相府。相府一日比一日凛肃,她回到相府的时候,没急着回院,而是按照往日的礼节,率先向冯氏请安。
冯氏刚喝下安胎药,得知纪梦夕前来的消息,气得嘴角抽搐,冷笑道:“我还没请她,她自己来了,我倒要看看,她还想干什么!”
纪梦夕盈盈走进来,鼻尖萦绕微弱的药味,她敷衍的欠身请安:“见过母亲。”
“你可舍得回来了,若不是整日见着碍眼,还真以为你是军帅府混进来的。”冯氏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嘴角,斥退屋内下人。
纪梦夕手绢抚唇,不咸不淡道:“母亲真爱说笑,看来昨日的事,高兴坏了。”
按理来说,纪欣然嫁给三皇子,说何等的光荣,偏偏被纪梦夕这样一弄,不知道的还以为纪欣然为了嫁给皇子,做出伤风败俗的事,连脸都不要,直接和对方滚上床。
“jian人!我就知道是你做的,何等心如蛇蝎,居然这般算计亲姐!”
“算计?”纪梦夕扯了扯嘴角,讥讽的打量冯氏,“你说错了吧,姐姐早就想嫁给三皇子,我圆了她的梦,应该感谢才对。”
“你……!”冯氏气得指着她的手指颤抖,面色难看,“要你装什么价好人,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想毁了欣然!”
相对比冯氏的气愤,纪梦夕十分平静,甚至还差点笑出声。
“我没记错的话,纪雯琼也在,要洗清她的污点还不简单?这不是你们最擅长的事吗?将锅甩给别人,自己装得圣洁。”
冯氏怒道:“真该让相爷好好看看,他的女儿做了什么好事!”
纪梦夕有些警惕,怀疑纪池是不是在暗中偷听,又仔细想了想,夏禾在外面守着,纪池出现,不可能不告诉她。
她放下悬着的
心,讥讽道:“是该好好看看,什么样的女儿居然能把自己的妹妹送到所爱之人的身边,而且还是那么的积极。”
“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冯氏猜得没错,纪梦夕果然知道,或者如纪欣然所说,她中过药,但不足为何,居然解了。
纪梦夕厌恶她这般虚伪的模样,冷笑两声:“你以为纪欣然中的什么药?那都是她自己身上的,误中罢了。看后来三皇子进去的模样,想必等待已久。”
冯氏怒骂道:“纪梦夕,你还要脸吗?!”
这事算纪欣然办的不妥当,被她反摆一道,但纪梦夕做出来的事,又岂有丝毫的羞耻?
“当心啊,别再动了胎气。”纪梦夕眸子落在她的腹部,唇角微勾,显怀越来越明显了,“明白我为什么知道你们的算计吗?”
纪梦夕意味深长的眸光,像在述说她那些不为人知的一面,冯氏还没想清楚,纪梦夕又说了。
“云山寺你处理得再干净,也还是闹出一些动静,僧人还在关切此事,更何况我有人证。这一局,我还没输,你觉得呢?”
冯氏护着腹中胎儿,警戒的盯着她,冷声道:“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就是提醒你一句,别那么多小动作,我可不能保证下次做出什么事来。”纪梦夕转身往外走,刚迈出两步,又停了下来,侧眼警告道,“你知道我出过城,就该知道我杀过人,毕竟啊,玉清可是在现场。”
冯氏注视着她的背影,扬手一把放放着的茶杯摔着地上,渐出的水花打湿了地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