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太医打算在观察一夜,第二日回宫禀告圣上,就在晚上的时候,他听见毡帐外有动静,他疑惑的从医书里抬起头,就瞧见灯火点亮的毡帐外面有个影子。
“是白大夫吗?”赵太医出声询问。
外面的影子停了下来,赵太医站起身,打算出去一看,突然刮进来一阵风,毡帐里面的蜡烛熄灭,他扶住头上的帽子,还没来得及细思什么情况,就被冲进来的蒙面人用布捂住嘴,他清楚的嗅到上面的迷药。
“唔唔唔。”赵太医察觉不对,掰着对方手臂努力想要挣开,却被手死死桎梏住,无论如何都挣脱不了,迷药越吸入越多,他的正挣扎越越来越弱,抵抗逐渐消失。
黑衣人松开手,赵太医无力的倒在地上。
黑衣人重新点燃蜡烛,环视屋内一圈,并没有找到琉璃瓶,他思索片刻,拿起一旁的纸笔写下几句,离开时最后看了一眼赵太医,往他嘴里灌入一颗药。
悄无声息的离开。
亦不知过去多久,毡帐外的鸟儿雀跃的欢叫起来,躺在正中央的赵太医动了动手指,逐渐清醒过来,他迷茫的望着上方深色的布,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背泛着酸痛他用手锤了锤,伸手抚摸脖子,颇为意外自己没出什么事。
他疲惫的坐回椅子上,头脑一阵阵发晕,他呆坐了好一会儿,才恢复过来,抬眼就瞧见桌上陌生的字迹。
警告着他不要乱说话,如果皇帝知道蛛丝马迹,否者的话赵毅与他都会有危险。
赵太医连忙为自己把脉,脉络很不对劲,看不出那是什么毒。
黑衣人这么警告他,是因为魇香一事。
赵太医又多看了几遍字迹,极其陌生,他什么都看不出来。
上面将赵毅的事情说的很清楚,包括他身边的人,警告的人他们绝对是认识,也知道赵毅现在榕城修建水坝,若他将魇香的事情禀告给陛下,他就先杀了赵毅,再来折磨他。
他真的要违背医
者的基本原则吗?
正当赵太医犹豫的时候,白迟在外面唤他:“赵太医,你要去看看病人吗?”
赵太医惊得吓了一大跳,匆匆忙忙的将桌上的纸折起放入袖子里面,不自然的应道:“我马上就来。”
赵太医又看了一圈,没其他不对劲的地方后,站起来走了出去。
白迟退后一步,多看了几眼面色苍白难看的赵太医,敛了敛眉:“赵太医,你昨晚没有休息好吗?”
“啊?”想到随时都会死,赵太医心脏跳得飞快,头脑也一阵阵发蒙,他慌乱的掩饰着,“人老了,偶尔任性一回麻烦事也不断,昨夜看书看久了,身子疲乏,让白大夫担心,真是抱歉。”
白迟淡笑道:“赵太医可要注意休息,我这儿有些解乏的药,你不如试试?”
白迟递给他一个瓶子,赵太医犹豫一会儿,按压下颤抖的心,镇定的接过,开口道:“多谢白大夫。”
白迟无意间触碰到了他布满皱褶的手指,潮湿微热,似乎是汗液所致,而且还微微颤抖,他又抬眼看向他的额头,上面带着细小的汗珠,赵太医正抬着衣袖去擦,没过一会儿,汗水又出来了。
他抬头看着天空,近日天气开始起了变化,太阳还没照耀过来,不应该这么热,他这种表现,更多的像是惊吓所致。
赵太医看着被魇香所折磨的病人,有些已经恢复正常,却不能从笼子里走出来,谁也不能保证他下一刻什么时候发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