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修宇指了指那边被围着的一群人,恰好又有一个清醒过来:“上一刻,你与他们一样。”
周长贵抬眼望了过去,那群人没东西咬,居然开始互咬起来,腥红的鲜血与他口中的相差无几。
他大惊失色,狠狠的抹着嘴,胃里一阵翻滚想吐,“呕”!连忙扭过头吐了起来,直到胃里空空,他才勉强止住,脸色惨白,一点都不想往那边看。
骆修宇给足了他缓和的空隙,待他稍微平复一下心跳,沉声问道:“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周长贵忍着恶心,疲惫道:“我不知道,只记得与妻子闲聊,忽然闻见一阵奇香,吸了几口,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对了,我妻子呢?我妻子在什么地方?”
周长贵焦急的站起来,脑袋里一片空,什么都装不下,踢着地上的人头滚了几圈也浑然不觉:“少帅,你有看见我妻子吗?瘦瘦弱弱的,我们前一秒还在聊天呢。”
骆修宇面无表情的注视着他,什么话都没有说。
周长贵脑海里冒出一个念想,颤抖的捂着脸,内心迸发出一股强烈的怨气,冲着骆修宇吼道:“我妻子呢!她在什么地方?!”
骆修宇见他双眼泛红,牙齿磨得咔吱响,仿佛下一刻就要失控,立即走出两名守卫制服他,拿出城内带来的绳子将他双手捆绑。骆修宇望向鲜血侵染的帐篷,内心生出一股恨意,究竟是谁这么丧尽天良,连无家可归的难民都不放过。
“你的妻子,只有问你自己才知道,原先的毡帐不能住人,若你想知道,你们带他去看一看。”骆修宇虽然不愿刺激对方,但他必须清楚,盛怒之下的他们,会不会再一次失控。
毕竟最初的魇香,素来以号称操控人情绪为主。
骆修宇的话,使得周长贵愣在原地,他既想去,又害怕去。
他担心这一去,就再也回不头。
“多谢少帅,我必须得去。”妻子陪了他这么多年,青梅竹马一起长大,对
他也是极好,若是真如他所想一般,亡于他的手,他就算是死,也不能偿还这么多年的恩情与亏欠。
骆修宇示意那两名下属带他过去看。
这段期间,亦有人逐渐恢复,与之前周长贵的反应一样,皆是一脸茫然。骆修宇吩咐守卫从他们口中问清楚,又安排另一波人带上用白布掩面,清理现场。
“杨恒,这里就交给你,清点剩余人数,观察其中变化,点些艾草来熏,将查清楚的事情禀告于我。”骆修宇必须回去将这件事禀告给皇上。
杨恒望着担惊受怕的守卫,面露难色,试探的问道:“守卫中有人被咬到,可否会传染?”
“这显然不是瘟疫。”骆修宇否决他的想法担忧,在他们惊奇的眼中,沉声解释道,“自古所中瘟疫者,皆是软虚无力,何事这般狂躁?这恐怕是毒。”
有少帅这句话,被咬伤的守卫放心下来,正欲感谢骆修宇,就见他面色踌躇,显然是有话要说,果然没过片刻就听见骆修宇歉意道:“我虽然能以命起誓,却无法阻止其他人的想法,城内的百姓不会相信,这段时间辛苦你们了。”
只要还有人没放弃他们,守卫便心满意足了,他们一个接一个的说道:“只要少帅相信属下,区区异样眼光,属下不会在意!”
“是啊,少帅承受的压力不必我们小,还请少帅不用放在心上。”
“属下感激少帅记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