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两天,关于卫姨娘的处罚就出来了。
纪池将她一半的权利交给了毛管家,除了后院姑娘们的事需要来以外,其他重要的事,都不让卫姨娘再行过问。
这算是最轻的惩罚了,卫姨娘知道的时候,还是晕倒过去,足足生了几日大病,将纪池都惊动过去探望一番,不知她说了什么,第二日纪池出来的时候,对她的脸色好了许多。
“夫人,是否需要给后院的小姐添置轻雪纱?”新向卫岚讨来的丫鬟宝儿谨慎少语,身子比一般的丫鬟壮实,脸蛋却乖巧,像是习过武。
卫姨娘手撑着额头,近来没什么事需要她忙,冯氏也经常给她使绊子,寻常的奴才也为难她,导致她这段日子待得极其不舒畅。她想了想后院的那三位小姐,去向讨尺寸,怕是会被为难。
“先去阅微楼吧。”卫姨娘轻叹一声。
自打纪承恢复之后,纪池请了几位夫子,为他教导礼仪知识,整日抱着一本书,摇头晃脑的念之乎者也。
卫姨娘走进去的时候,子玉守在他身边,他正念到兴起,无心打扰,站在一旁等她念完。
“姨娘。”纪承发现了她,合上书本,躬身施礼,“不知姨娘来此可有其他的事?”
纪承的举止甚为恭敬,看来还念着她的好,卫姨娘松了口气,同时唤宝儿走上前:“近来新到了一批料子,相爷想给姑娘少爷添置些衣物,特地让我来询问尺码。”
纪承苦恼了一下:“我并不清楚,姨娘想必带了尺子吧?不如现量。”
卫姨娘含笑的点头,吩咐宝儿仔细量清楚,同时向前走了几步,垂眼打量纪承正在念的诗书。
“王摩诘集。”卫姨娘笑了笑,“没想到承儿你开始看诗书了。”
纪承点点头,一副天真无邪的模样:“父亲说我起步得晚,便该加紧了学,不能落于人后。”
卫姨娘又环视了几眼,院子里不如之前的冷清,有两名小厮正在清理院角
的草,似乎打算种一些赏心悦目的花朵。宝儿量好了后,记在心里,退至卫姨娘身后。
“不知不觉,承儿你也长这么大了,想当初你还没我腰高呢,那时我还抱过你,记得吗?”卫姨娘笑着和他说以前过往的事。
纪承也看出了她有其他的打算,递给子玉一个眼神,让他将院子里的哪些闲杂人都唤出去,同时挥了挥手,唤卫姨娘来树荫下纳凉:“姨娘说的我都记得,外面的太阳大,来这里做。”
总算是等到了这句话,卫姨娘摇了摇团扇,咽下心中的燥热,坐在树荫下摇扇,手指抚摸这红木椅子,轻叹道:“这椅子也有些年月了,当初我唤人搬来的时候,还是崭新的。”
纪承喝了口酸梅汁,抚摸了下些许褪色的椅子:“坐了好几年也没有坏,姨娘给的东西定然是好的。”
卫姨娘笑得更开怀了:“哪是什么椅子好,都是少爷爱护得周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