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氏与纪梦夕待在一处,话中有话,阴阳怪气最是寻常,芳玉打量了几眼神色越来越不对的冯氏,担心她随时出手,全神戒备着,纪承则没有感应到房间里的暗潮汹涌,拉着纪梦夕的手,睁着纯粹的大眼睛,嘟囔道:“姐姐,我要好吃的!”
纪梦夕轻轻多拍着纪承手背,轻哄道:“好好好,姐姐回去给你坐好吃的。”
冯氏眉头紧蹙,胃部泛着酸,已有恶心之感,她灌了一口茶,极力压下:“照你这意思,不认为自己有错?”
纪梦夕一怔,随即笑了开来,摇摇头道:“我错了。”
冯氏放下茶杯,隐有几分满意,刚要开口讽刺她的时候,就听纪梦夕继而又言:“我错在偏心,给妹妹吃太少,使她有了怨言。”
冯氏眸色冰冷:“你想将此事闹大?”
“得理不饶人的从来不是我,纪雯琼做了什么,你心里清楚,还要我亲口说出来吗?”纪梦夕直视她的怒气,一字一顿道,“承儿再怎么痴傻,也是这府中唯一的嫡子!他的地位无可动摇。冯夫人,千万不要忘了,父亲之前对他有多大的期望。”
纪梦夕唤她母亲,没有一次是出自本心,以至于怒到极点,往往不会唤她,更不会抱有莫须有的期望,或许从前有过,但现在的她,只余留恨。
纪梦夕一次又一次的爬到她的头上,警告不成,反被她威胁一番,冯氏怎会善罢甘休,然而有些话,不该由她说出,小翠站出列,冷呵道:“纪梦夕,你好大胆子,胆敢对夫人放肆,平白诬陷!”
小翠仗着有冯氏撑腰,脑海浮现纪欣然往日鄙夷她的眼神,恶狠狠的瞪向纪梦夕,如果眼神能杀死人,她早就死了千万次。
纪梦夕无惧于她,看向冯氏,意味不明道:“真是诬陷吗?证据我还留着。”
冯氏眉头一皱,顿时了然她的证据指什么,冷笑道:“你以为我抓不到她?”
纪梦夕笑而不语
,那眼神明确的告诉冯氏,“你永远不知道她是谁。”
冯氏正视她的挑衅,一向端庄贤淑的姿态,化作阴冷寒意,她警告着越线的人:“着纪府,我是当家主母,你想爬到我的头上,最好看看自己几斤几两!”
纪梦夕优雅的站起身,轻瞥她一眼,扶着纪承起来,交给芳玉一同离开,然而没两步,突然出现一只手推她,纪梦夕踉跄几步,还没站稳,芳玉一掌推开小翠,巨大的冲击力,使得小翠狼狈的跌坐在地上。
“夫人,你的奴仆,有待管教。”纪梦夕俯视跌倒地上的小翠,带着纪承离开。
小翠没从地上爬起来,跪在地上,听着脚步声远去,磕头道:“大夫人,二小姐应该不会武功。”
冯氏沉吟不语,方才她看得清楚,突如其来的意外下,纪梦夕与芳玉的表现全然不同,若不是她隐藏太深,就是纪雯琼谎报消息。
纪梦夕送纪承回院子,叮嘱子明子玉好好照顾他,随后便回到了五合院,小月站着门口张望,瞧见她的身影,急忙迎上。
“小姐,你可算回来了。”
纪梦夕走进院子,轻声道:“何事?”
小月递来一张折子,语调轻快道:“江姑娘在相府外等了一会儿,小姐你再不回来奴婢便要去寻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