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间一时安静下来,纪欣然喝茶掩饰心中的苦恼。
她没办法将自己交给一个不知前路的人,哪怕那个是她最爱。祁汜在朝中没有助力,父亲可以帮他,只要他有野心。
“阿汜,你想争那个位置吗?”纪欣然问得十分直接,却很小声,怕有人听见一样。
祁汜怔了会儿,神情有松动的迹象,却愤而起身:“那个位置是属于皇兄的,我不能……”
不能,不是不想。
这二字差别极大,纪欣然眼中浮现亮光,她放下茶杯,来到祁汜身边,拉着他的手臂让他看外面:“只要你同意,外面这一切全是属于你的。”
祁汜抬眼眺望,神情浮现一抹挣扎:“可他是我兄长……”
“他还没做上那个位置,是公平竞争,你不比他差,为何就不能争取属于你的东西?”说到这句话的时候,她清楚的瞧见祁汜神情变了,纪欣然暗暗得意,口中仍柔声的劝道,“父亲可以帮你,只要你娶我为妻。”
祁汜握住她肩膀,认真的看向她,神情透出懊恼:“我想娶你,从第一眼就喜欢你,但我不想用这种方式,如同利用你一般。”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纪欣然心中欣喜,整个人飘飘然,摸不清南北,她羞怯的低着头,声音似蜜蜂扇动翅膀的细小声:“我不在意,只要你心里有我。”
祁汜试探的将她抱在怀里,纪欣然没有挣脱,整个人显得尤其温顺。
他们又谈了其他的话,欣赏着好看的美景,品着茶,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过了一段时间,瞧见天色不早,纪欣然起身告退。
“我送你吧。”祁汜跟在她身边,温柔的看着她。
纪欣然何尝不想,戴上纱帽犹豫了一下:“阿汜,我带了丫鬟来。”
祁汜了然,没再继续坚持,注视纪欣然片刻,走上前:“纱帽歪了。”
祁汜扶着纱帽,在额头的地方落下了一个清浅的吻在轻纱上。暧昧的气氛在雅间蔓延,幸好有纱帽遮盖,
才没人看见她红透了的脸颊,带斗笠本来是为了杜绝什么流言蜚语,经过祁汜这一番动作,她隐约有些后悔为什么要带斗笠。
纪欣然为自己这个想法感到羞耻,却无可避免的沉沦下去:“我先离开了。”她急匆匆的迈步离开。
祁汜仍保持的那个动作,嘴角的笑却冷了下来,小厮随后走进。
“小姐,小姐,小姐你别走这么快!”玉清追在纪欣然的身后,不懂她这是怎么了。
等到了街道,人来人往的嘈杂,纪欣然嫌弃的同时,紧绷的情绪松懈下来。
“回府!”她瞪了她一眼,今日心情好,不与玉清计较,若往日她敢对着她叫喊,非扒下她一层皮不可。
玉清心下一慌,更为惧怕冯氏,上下打量了纪欣然一眼,连忙止住她,低声道:“小姐,夫人送你的玉佩不在了。”
纪欣然反射性的一摸腰间,低头一看,空无一物。
应该是落在雅间了。
“你……算了,在这里等着我,我去拿玉佩。”
纪欣然本来打算让玉清去,她偏偏又想再见祁汜,便赶走玉清,独自上楼。
顺的来时的路走,天字号的雅间,门半开着。祁汜肯定是知道她会回来,纪欣然刚打算推开门走进去,就听见里面的声音,顿时停住了。
“殿下,你当真要这样做的?”下属不放心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