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氏回到院子,寿宴后的烂摊子交给卫姨娘处理,哪怕纪池不在这里,她没有半句怨言,做出一副温顺听话的模样,冯氏想着就来气。
钱管家跟着她一道离开,神情总有些不对劲。
冯氏问:“你当真没有找到舍利。”
钱管家瞧见四下无人,再也忍不住将怀中的盒子掏出,对着冯氏打开。
里面是碎了一半的舍利。
冯氏拍桌而起,怒斥道:“糊涂!”
钱管家不明白主母的意思,但却只得不该逆着她来,立即跪了下来:“奴才不懂。”
冯氏彻底拿这群人没办法,先是纪欣然,后是钱管家,她们一个个的想把气死,尤其是纪梦夕,今日这场闹剧,她设计了很多天吧?!
“若你将舍利拿出,只是一个误会,而不是那野头和尚说的那样毒辣!”
说到这里,冯氏扶着额,一脸疲惫,骆家的人前前后后都在暗示,逼得钱管家不敢将东西拿出来,生怕事情闹得更大。
时至今日,她才彻底领悟过来,必须要坏上嫡子,也有一道保命符,否者的话一定会被新上位的卫姨娘压下去,最后落得一个名存实亡的主母,这种情况绝对不能发生。
钱管家跪在地上,额头满是冷汗。冯氏瞧见他那副样子,也甚是无奈,胆子这么小,她以后怎么敢把大事交给他?
冯氏不耐烦的摆了摆手:“你下去吧,以后凡事不能自作主张。”
钱管家如同得到了特赦符一样,立即磕了下头,快速道:“奴才告退。”
屋子又重新归于安静,伺候的婆子丫鬟,都不敢再去惹冯氏发怒。冯氏静了会儿,起身道:“随我去静思堂。”
半路的时候,她让张嬷嬷去带一些纪欣然喜欢的糕点。
静思堂专门为惩罚犯错的女眷,她没进去过,纪欣然却去了,到底是年幼,忍不住气,及其容易冲动。
想到冲动,冯氏眉头一皱,她看纪梦夕情绪并未激动,莫非那个药没有效果?这不可能啊,她
听那人说,只要放在房间里一天,她就会上瘾,易怒,易暴躁。
到时候需再问一问小翠。
静思堂外没有几名下人,这一处太久没来人,屋子里的座椅,地上都有些灰尘,纪欣然坐在一张擦拭干净的椅子上,眸子泛起光泽,隐隐含带羞涩,脸庞上带着一层面纱,搅着手绢,神思早已飘忽。
冯氏是过来人,纪欣然的样子再清楚不过,明显是动了春心,连她来了都丝毫不知。
“你们都下去。”
冯氏的声音微冷,下人听见了,立刻放下手中的事物,一个接一个的走了出去。冯氏又转头看向走来的张嬷嬷,示意她不许让人靠近,张嬷嬷将食盒递给她,领命守在门外。
纪欣然这才发现她的母亲来了,欣喜的上前迎她:“母亲,你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