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中郎将从头到尾都曾露面,傅长宁是在场上待了约莫半刻钟后,察觉出不同的。
但这点压力对在场无论任何人来说,都不算什么,场中甚至还有认识的人在叙旧,
是一直到聊着聊着,呼吸变得沉重,彼此方才安静下来。
傅长宁一个人待在角落里,目视着一个又一个人支撑不住,主动或被动下台。
她缓慢调整着呼吸。
此时距离她意识到的开始,已经过去了一柱香时间。
威压持续增大,渐渐的,里边带出些许杀意,从四面八方试探而来。
傅长宁得努力控制自己,才能遏制住出手反击的冲动。
她闭上眼睛,深呼吸。
再次睁眼,是听到一处巨大的动静——有人没忍住,出手反击了。
反击的结果是瞬间被掀翻,淘汰出局。
这之后,压力再次暴增,傅长宁环顾场上,已经只剩不到十五人,其中泰半是她之前重点关注过的,一看就浸淫沙场已久之辈。
她此时感觉还尚可,威压和修为是不同的东西,哪怕金丹期的威压,除非有意压死人,否则也只是会对人形成压迫感,无法造成实质伤害。
而这种压迫感,恰恰是她不太惧怕的东西。
傅长宁自认为自己从进来到现在,应该还算低调,她也不想从一开始就招惹是非,孰料,她的一举一动,早已经映入观者席不少人的眼帘。
早在测试刚开始不久,就有人低声道。
“这就是那个被屠安真人申请了一等功的宗门弟子?”
“应该就是了,虽然换了一身甲胄,但气质差别太过明显。”
战士是肃杀,端凝,冷硬和铁血的。
而这人气息中正到甚至有些柔和,哪怕穿上一样的甲胄,也无法改变周身闲适淡泊的风流气度,这正是宗门弟子与他们最大的不同。
也是许多军中人士看不太惯的点,总觉得他们过于懒散懈怠,沉溺于富贵温柔乡。
“是法修?”
“应该是。”
“不是说低阶法修都是脆皮吗?怎么她体质瞧着不弱。”
看其他留下的人,皮肤周围都碾出一层淡淡的血雾了,再不济,也面色通红,周身那层细细的血管微微肿胀。
哪怕是最身经百战的几个老前辈,这会儿也闭上眼,眉头微微颤动。
而她神色依旧自如,和一开始并无分别。
时间一息息过去,那些议论逐渐变成惊疑。
“这真的是……练气?”
“不是说,是凭借谋略助镇北关脱落的吗?消息当真没有传错?”
倒不是他们小觑了宗门弟子,只是潘月鸣请功的时候,所列之项,确实都是以谋略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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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谋略这东西,本就是最容易掺水造假的。
那些常年造假的城池,他们心里都有数,此前还在腹诽,一向刚正不阿的潘月鸣,竟也开始了这副做派。
可眼下看来,这里边未必有假。
也有不服气的。
“能被塞进来的,实力自然不弱,但那功劳,却未必是她的,我听闻多是她背后宗门施压之故。”
“我也听说了一点,说是归元宗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