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眼睛在冰块前骤然放大。
红光仿佛被吓了一跳,剧烈一抖,从冰块中窜出。
眼前一花。
傅长宁:“……”
是不是有什么奇怪的东西钻进了她眼睛里。
她取出镜子来看,不知是否是错觉,左眼瞳孔里好像真的多了一丝淡淡的红色,看形状,像一块细长的心形,又有点像单瓣的红色花瓣。
糟了,好像真的玩大了。
天河珠里,问尺和惊梦灵都傻了。
“要你手欠去逗它。”
“快快快,看能不能把它再吓出来。”
可要怎么吓?
对自己眼睛动手?
傅长宁对着镜子,试着用冰、水、火乃至剑威逼利诱了一番,那抹红光一动不动,仿佛笃定了她不敢真的对自己的眼睛下手,有恃无恐。
傅长宁确实不敢,但她有别的法子。
没理会问尺和惊梦的尖叫,她上岸,从七叶雪灯里挑挑拣拣,找到一大块生姜,切开。顿了顿,又翻出几根变态辣的红辣椒,剁碎,放在一块,然后对准自己眼睛。
任由眼泪哗啦啦往下掉,眼也不眨。
问尺和惊梦:“……”
狠人。
熏了大概半刻钟,终于,一抹红光歪歪扭扭地从眼睛里飞了出来,被她重新网在冰块里。
问尺:“……你赢了。”
“不过你怎么知道它会对气味刺激有反应?”
傅长宁随口:“猜的。”
当然不是,主要是这不只是气味刺激的问题。长时间没眨眼,眼睛会受到过度刺激和曝光,加上生姜和辣椒的威力,眼球已经处于剧烈疼痛和震颤的边缘,红光在里边当然也不会好受。
傅长宁揉了揉余痛未消、又辣又痒的眼睛。
嘶,果然,不作死就不会死。
还好,及时挽回,结果不算太差。
她没再吓那抹红光,想了想,分出一丝极其细微的神识,去触碰它。
还好,红
光的意念虽弱,但确实存在,傅长宁勉强听到了几句。
惊梦好奇:“它说了什么?”
傅长宁语气迟疑:“它说,它不是光,而是一朵花?”
“花?”听到同族,惊梦来了精神,仔细打量片刻后,摇头,“可是不像哎。”
它这点辩识力还是有的,不说外形,这家伙灵识根本不类同族。
“它会不会认错自己的种族了?”
傅长宁把这个念头传过去,原本极为安静的红光在冰块里猛地窜了几下,看起来情绪十分激动。
傅长宁缓慢复述。
“不,它说,它就是花,而且是天底下最漂亮的莲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