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不理解的是,既然发现了,为什么王家派人去照做却没能成功呢,上人,还都是家族里的天才,不至于一点感应都没有吧?”
它有些无言:“闹到最后,居然所有知情人士都只把它当作一个笑话,委实是……荒谬。”
傅长宁没说话,半晌,方才开口:“问尺,你说,一个连气息丸长什么样、尝起来什么味道都不知道的人,他究竟是怎么得知这当中的隐秘的?”
这个话题,问尺也答不上来。
它纠结片刻,道:“也许是无意中听说的吧,机缘这种事,谁知道呢。只是他运气实在算不得好,明明说的是真的,最后居然也变成假的了。”
少年天才大多年轻气盛,这种事似乎是会有点刺伤自尊心,它干巴巴宽慰道:“有人比我们先发现又怎么样?这种事,向来是有能者居之。”
“东西就摆在那儿,他自己没能做到,那只能说明他不行。总不能叫后来者老老实实站后边不动,等他找到问题究竟出在哪儿、磕磕绊绊解决好,再跟在他屁股后头喝汤吧?”
傅长宁摇头:“我没生气。”
问尺点头:“好好,我知道你没生气,就是有稍微那么一点点的不开心,没事,我理解的,很正常的事。”宛若一个安慰课业没考好的女儿的老父亲。
傅长宁:“……”
她气量真没那么小。
她在意的,是其中的违和感。
的确,这件事无论怎么看,都只是一桩巧合,碰巧在同一段时间内,有人和她先后发现了这桩隐秘。
前因后果,谁先来,谁后到,明明白白。
可傅长宁就是觉得不对劲。
哪哪儿都不对劲。
琢玉说过的每一句话,都在她脑海里重新过了一遍,最后停留在最后某一段。
“那个囚犯在听说王家寻找无果后,很是错愕,信誓旦旦地说这不可能,说他记得这东西明明就是出自的清河城……”
什么叫做‘我明明记得这东西就是出自清河城’?
“还胡扯了一大堆人和事,不过前言不搭后语的,没一件事对得上……”
一个凡人,知道一大堆修士相关的人和事,却没有一件和真实情况对得上。
究竟是哪儿不对劲呢?
电光石火间,她想到了答案。
因果。
是因果啊。
以常理来看,囚犯在某次意外中,无意中发现了气息丸对于观想的特殊作用,这是因。
遂,为了保命,他把这个秘密公诸于世,这是果。
但如果,他是先得知的气息丸已经被公诸于世的结果呢?
如果,因与果本就逆序颠倒,先有他知道气息丸存在的果,再有他成为第一个提出的人的因呢?
不然怎么解释他那信誓旦旦的判断,和错漏、偏偏直通谜底的说辞,更甚至,连气息丸都认不出来的荒唐?
问尺听了她的想法,悚然一惊。
“顺着这个念头往下想,似乎确实更能解释那些说不通的地方。比起发现了气息丸的秘密,这个凡人更像是——”
“更像是,提前得知了结果,来倒推过程。”傅长宁语气平静地接过它的话。
“偏偏过程出了差错,或者说,有些事还没来得及发生,于是,他所有基于目前已知事实的判断,通通成了谬误。”
她道。
“问尺,我要去王家大牢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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