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继续龟缩的隐忍,却到底没忍住,“你还想我做什么?我现在已经没了利用的价值了。”
莫尊面色无甚表情变化,他这般不言不语高深莫测的样子还是很容易唬住人的。
容浅说完这话心里就有些后悔,可转念,到了今日地步,他已经将她逼到了这种程度,于她来说,他就是她的噩梦……
容浅做不到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依旧傻兮兮地被他带着步子走,某些程度上容忍他的所有!
黑曜石般的眼眸染上了一层薄雾,容浅咬着牙胸前起伏,再抬头,澄澈眸子里透彻着脆弱。
“该说的,那天我已经说明白了,莫尊,我很累……”
有时候回头去看她所经历的,容浅都觉得自己是个三四十岁经历了很多世俗沧桑的女人。
事实上她不过二十来岁,花一样的年纪,她不想再活成别人的工具。
“你们有钱人的游戏玩的是别人的所有所期望的,自由、价值观,自尊心……莫尊,如果转换角度,你会是什么样的心态?”容浅说完自己先笑了。
他是高高在上的南江尊爷,是站在金字塔顶端的男人。
他怎会知道平民的苦与乐?
容浅不在站在这里纠缠,她越过他快速走进楼道,可脚步还没跨上台阶,身后猛然间传来一股拽力。
容浅被拉的踉跄着脚步,脊背撞在冰凉的墙壁上。
肩侧按下一条臂膀,他里的她很近,即使楼道里没有灯光,他的气息这么的明显。
容浅不自觉屏住了呼吸,她连肌肤上的寒毛都竖了起来,是被他的举动吓得。
莫尊并没有继续下一步举动,他只是控制住了她想要离开的步伐。
彼此间的距离很近,莫尊敏锐度很强,他清楚感觉到她的颤抖,是对他的……
他闭着眼,只有在黑暗中才不用看得见她疏离淡漠,恨不得永远躲离他的心思。
莫尊微微贴近了些,“如果,我说我是认真的呢?”
他的声音很低,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卑微,这是他仅能放低的姿态。
只在他圈住她的这一小天地里。
认真的?是认真他想要在她这里躲躲,还是认真想要跟她继续下去?!
容浅其实听懂了,没有意想之中的欢喜快乐,相反涌起的悲伤像是伤弓之鸟。
容浅瞠大着眼眸,其实看不清他的面容,只有一个大概轮廓,凭着这大概轮廓,她就是看着他。
“认真什么?你做事从来都是认真的,有目的性的……就比如这场被历夫人强塞给你的婚姻,我把自己送给你是我傻,我只是想要自己过好一点而已……”后面的话容浅说不出来,滚热的液体顺着眼角滑落,到底控制不住,“莫尊,其实我活的很卑微,卑微的都不敢去有任何奢求,我不能将这强加于你身上来怪罪你,一切都是我自找。”
“那么现在,我跳过那个怪圈了,你能不能高抬贵手,放过我?”
莫尊心口徒然紧缩i,像是有一只手紧紧捏住胸口那处。
从未有这刻感激此时是在黑暗中,彼此看不清彼此的表情变化,她那凄厉声嘶话语响在耳边,跟针扎一样,莫尊头次体验到心痛的感觉。
像万针齐发,射在胸口最柔软的部位上。
莫尊黑眸里氤氲着伤痛,无处排泄的压抑,抵在她肩侧的大掌握指头微微蜷起,指甲仿似要嵌进墙壁之中。
人常说他冷酷无情,狠辣果断,他这样的人根本就没有人的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