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声。
容浅睁开了眼,灰暗房间里只隐隐看到窗帘透出来的光亮。
她有一瞬间没反应过来自己是在哪儿?
撑起了身看向旁边,见到对面床上放着的黑色大衣,容浅才清醒过来,昨晚不知不觉熟睡过去,导致后来莫尊怎样,她并不知道。
揭开被子下床,脚心踏在柔软拖鞋上,容浅微微愣神。
想到昨晚他蹲在她面前的画面,指尖微缩了缩,随即若无其事起身洗漱。
等容浅洗的差不多了,外面房门传来响动。
莫尊夹杂着一身风霜进来,他手里提着早餐,显然一大早就出去给她买早餐了。
看到容浅从洗手间出来,莫尊开口,“吃过东西,我送你回秀园。”
容浅张张嘴想问他呢?却又到底没开口。
两人是沉默的,若非平常莫尊忍无可忍的逗弄容浅,容浅基本沉默一整天都是常有的事儿。
容浅坐在茶几前,从袋子里取出小笼包、豆浆,手提袋上标注着的于记两个字,容浅知道大清早他开车去了很远买回来的。
有什么意义?
曾经听莫律说,跟莫尊谈恋爱的女人,从来都不会受到亏待。
就像当初的林悦琪,哪怕他们身处高山赏月,只因林悦琪需要,莫尊也会应了她的小脾气,不远十几公里的路程帮她买回她喜欢吃的东西。
容浅没多大胃口,吃了几口,她听到打火机点燃的声音响起。
莫尊沉沉吸了口烟,突地开口:“容浅,当初身陷囹圄,你有什么愿望?”
容浅默了默,说出两个字,“自由。”
“你恨过吗?”莫尊声音很轻,若非室内静谧无声,很难听得清他的问话。
恨过吗?
其实过去的事再去假设没意义,反正不能再重来过。
容浅索然无味地吃着包子,“没有。”
那是她的一厢情愿,大抵也是太过善良了,听到关于他不好的消息,她从来都是义无反顾。
莫尊不再开口,指尖袅袅烟雾有些熏眼。
若不知道真相的时候,他或许会嘲笑她,太过善良未必是好事。
可她所为的那个人是他……
说不上是欢愉多些,还是悲哀的可笑,当听到她所言,莫尊从不知道自己也是挺可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