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替身也是真的?”
莫尊眉头中间形成了好几道竖线,他想说什么,容浅已经开口道。
“妈她逼你,你尽管不悦,最后却又顺势而为,是因为你需要一个棋子,一个能够转移外面那些不怀好意目光的棋子。包括历夫人……我不知道历夫人做了什么会让你这么忌惮。听了悦琪说的话……似乎那些想不通的都通了……为什么从一开始你会找上刚从牢里出来,面黄肌瘦的我?因为我无依无靠,又有前科,做完幌子很容易就能甩掉。”
“可是你没想到,我们之间发生关系后我会顺势而为的缠上你!”想通这些并不容易,但若真实的一条一条分析下去,先前卑微到尘埃里,连委屈都不敢诉说的痛苦,到头来似是一场笑话。
她隐忍到胸口部位千疮百孔,那种压抑到极致的悲戚只不过是他们身处上位的一个游戏。
整体事件,看似曲折摸不到边,可只要想通一点——她容浅以为借助莫尊为跳板,一年后就能得到自由。而最后她也不过是别人手中玩弄的一颗棋,并不是很难接受,只不过那种悲哀,容浅觉得她的人生还真是从三年前,为他而生的心思起,便毁的一塌糊涂!
“对不对?”
容浅感到眼角有些湿润,她忍着,执意问出那个答案。
莫尊无法回答她,他视线看着前方,手搭在方向盘上,周身被一种默然的气息笼罩。
从一开始找上容浅,莫尊的目的是很简单,历夫人逼得紧,他需要保护林悦琪,就必须安排出一个明面上的棋子出来。而这个人,再一次意外雨中看到广告牌下躲雨的容浅,莫尊就毫不犹豫地出手了。
当时不知道出于一种什么心思,直到现在莫尊都捉摸不清,唯有一点不能否认,容浅带给他的感觉他不想放手。
“容浅,我们结婚了!”莫尊思索了良久,有些艰难地说出这么一句。
“我们的婚姻只是一纸协议,没有证件……”容浅以前从未在意过,她的请求真的很渺小,卑微的不惜免费送上自己,她只是想离开那个无温度能将人逼疯的家而已。
容浅到底没有忍住,她抬手手指遮住眼睛,不着痕迹掩去涌出的湿意。
“莫尊,讲真,从一开始我就知道你这个人并不是轻易动情的。你跟我告白,说的情话,我没有感到心动……我知道,还是陷进去,你知道为什么吗?”
莫尊脑海徒然想起韩菲菲对他说的话,“容浅之所以会出事,是因为当年有人给她打了一通电话,说是你在酒店出了事,她才义无反顾赶去的……”
莫尊幽潭深处波澜微动,他转头看向容浅,三年后的她比起记忆里那个皮肤微黑的小丫头有着天壤之别,她变了很多,早已没了当初的影子。
莫尊喉头发涩,似是有种锐利的东西击在胸口上,沉闷的疼,这是他从未感觉过的……
车厢里的气氛很压抑,这种压抑不是他在道上经历的那些腥风血雨;而是赔了一个人的一生为代价,才造成了今日的局面!
莫尊突然不想在听容浅讲下去,本搭在方向盘上的手不知什么时候握紧了些,然后松开,这细微的动作,足有看出他内心的挣扎。
“容浅,我们现在说这些不合适,我先送你回去。”
“回去之后呢?”容浅轻声问,“林悦琪跟我说最近几天你跟她在一起。莫尊,我是一个人,即使卑微到不如路边的野草,我这里也会痛,会难受……”她的手覆盖在心口上,很直白地说:“你有能力不用顾及我的感受,强制我接受你的安排。可是莫尊,那不是我的真实意愿,我真不敢奢求你了解我,也不敢奢求平等……我想要一份尊重,你能给我吗?”
这句话,容浅包含了很多。
她的人生从来无从选择,无论孝义还是道德,压在她身上都是一道沉重的枷锁。
她不自信,没有自我……其实,重新获得自由,若非性格使然,她也许走的并非是今日这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