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打电话说去医院看看蓝巧儿,莫尊,她是不是救不活了?”
“谁告诉你的?”莫尊问。
容浅心在下沉:“是不是真的救不活了?我……我”说到最后,她的声音都带了丝哭腔,她不是有意的……
她想这么跟他解释,那欲言又止的嗓音落下,容浅不自觉泪水弥漫眼眶,里面无助急了。
“她会不会死?”
莫尊站在会议室外走廊上,他听出了容浅的惶惶惊恐,“不要瞎想,没死。”
“可妈妈说人到现在都还没醒……”
好好的一个人,因为她失手就那么躺在病床上,清醒无期。
容浅说不害怕是假的,不是怕将要承担的刑事责任,而是因她的失手,那么鲜活的一个人,说躺下就再也起不来了!
“别怕,有我在。”莫尊难得的放柔了声音,“她要去看你就跟着去,没事的,醒不醒的过来,都有我呢。”
莫尊嘴里的那个“她”自然指的是历夫人。
莫尊的安慰稍稍起了些作用,容浅不知道他话语里的有他是什么意思?
也许就单单他的身份,即使被人知道了,他们也奈何不了他。
也许他财大气粗,人命于他没有半分价值,遑论承担责任?
不管哪一点,这些都不是容浅所能承受的。
她心地柔软,即使去集市看到人杀鱼,都会痛苦难受。
而莫尊在她面暴露的,又仅仅只是杀鱼那么简单?
历夫人来的很快,几乎容浅刚刚换完衣服,楼下便响起汽车催促的喇叭声。
坐进车子里,历夫人一直忧心忡忡的。
她还是出去置办年货,从一个朋友嘴里知道了篮家蓝巧儿摔下楼梯的事儿,细问一遍,在托人打听。
这不打听不知道,一打听吓一跳。
历夫人抓着容浅的手,“你说巧儿她还能醒过来吗?都已经昏迷两天了,她还那么年轻。”
历夫人没有注意到,她没说一个字,容浅脸色便白一分。
“应该,能吧……”容浅艰涩的回道。
“兰家今年很多灾多难,老天保佑,巧儿那孩子虽然为人骄纵了些,但到底还是个孩子,以后的路还那么的长……”
车子驶到医院,按照地址来到病房。
蓝巧儿已经脱离了危险期,现在最主要的就是等病人醒来。
病房里,只有周怡琴和一个保姆守在病床前。
听到敲门声,周怡琴抬起头来。
短短几日时间,周怡琴早已没了当初去篮家拜访时雍容华贵的样子,整个人憔悴的都不成了样子,就连整日宝贵的梳得一丝不苟的头发,此时也乱糟糟地几缕垂在脸颊旁。
而她的面前,蓝巧儿鼻子上罩着氧气罩,卸掉了平常骄纵艳丽妆容。
她也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小姑娘,躺在病床上脆弱的模样,了无生机。
“怡琴。”历夫人走了进来,虽然平时她和周怡琴不对盘,但对于周家近来的遭遇,历夫人心里还是很同情。
见到历夫人,周怡琴率先红了眼。
历夫人上前拍着她的背:“别难过了,巧儿现在怎么样了?”
“医生说过了今晚,醒不醒的过来还不一定。”说到这儿,周怡琴又止不住的抹泪。
历夫人看向床上的蓝巧儿,一脸心痛,“也是个可怜的孩子,你放心,巧儿有菩萨保佑,一定会挺过这次难关的。”
容浅站在床尾处,定定看着那犹如在睡梦中的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