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他是知道的,什么都瞒不过。
容浅暗暗挣了下,没挣脱开,“无事,只不过是摔倒了!”
“哪只?”他向来耐性就不怎么好。
右手指尖轻微的握紧杯子,容浅视线落在他的肩膀上,她认为这样就不会给他看出什么:“左手。”
莫尊视线落在他抓着的手腕上,哪只极为漂亮纤细的手在大厅强光之下像是葱段儿,莹白如玉,手指指甲修剪的整整齐齐,跟现在满大街上的姑娘有着千壤之别。也是,随便拉出来个女人,哪个不是从里到外修过的?就属容浅这女人最为奇特。
莫尊目光瞟了眼她的头发,手指转换查看她的手腕:“这看着也没红没肿的,你不会是不想训练,逃避说自己受伤了?”
容浅使了力想把自己手抽回来,却被他紧紧捏着,她看着他的眼神难掩自己的情绪,心口的火气到底难以抑制:“是,没红没肿的,我就是没受伤,我不想去训练。莫尊你很无聊,并不是所有人,都得依照你的一句指挥,就得去执行你的想法……我有自己的事做,锻炼身体每天早上跑步不就好了?你到底想要我做什么?”
那隐忍的程度似是已经抵达临界点,他稍微刺激一下,便全数迸发出来。
她自认未做过什么出格的事儿,更遑论惹恼他?
除了莫尊想要的,容浅都不知道他随口一句让她去健身房,意义何在?
就算是去健身,一个小时不好吗?
莫尊眉梢轻佻了下,邪气儿眸子里的神色似笑非笑:“呵,学会顶嘴了?谁教的?”
他极为漫不经心的问。
容浅眉头皱着,她能感受到他冰凉的指腹在摩挲她手腕上的大动脉,那种感觉、脊背生起颤栗……就像曾经铁片割断她右手筋骨时的感觉!
容浅脸色微微苍白起来,她手指握起,想要缩回手,却根本不为她所动。
莫尊察觉到,抬眸,看出了她的脸色,讶异道:“真受伤了?”
趁他这一时松懈的发问,容浅猛地抽回了胳膊。
右手挡着手腕,还不自觉的擦去肌肤上他残留的温度,“不劳你费心。”
说完这句,她快速越过他抬脚上楼。
既然说不通,还是少费口舌的好,她的时间真的很紧迫。
容浅回到房间作业还没做多少,房门便被“咚”的一声敲响,不同以往的敲门方式。
她正疑惑,屋外传来莫尊一贯沉哑冷漠的声音。
“开门。”
容浅放下了笔,她起身到门口,打开房门。
就见莫尊一手提着一个药箱,一手端着咖啡,看门开了,他未提一声,越过她进了房间。
容浅没有关上门,同他在一起,她会忍不住紧张。
莫尊在茶几上放下药箱,回头一眼看穿她的心思,他冷嗤:“怎么着,躲那么远,是怕我吃了你?”
容浅抿了抿唇,她抬脚走近。
莫尊从药箱里找到了瓶云南白药膏,盘腿在羊毛地毯上坐下,直立向后的发型,露出饱满额头,那张狂邪肆的眉眼不加遮挡,更是穿透性十足,“过来,给你上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