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浅是比较惊讶,毕竟这种事情她以为只出现在小说里的。
“想去玩吗?”
莫尊将烟和打火机放在了桌面上,碍于环境,到底没有点燃。
“不要了,我会晕船的。”容浅摇头。
“这点出息。”他语气颇为嫌弃,随即又道:“下过海吗?容海深在海上可是包揽了不少生意。”
这还是第一次从外人嘴里听到有关父亲的事情,容浅十八岁出事前,容海深公司刚刚起步,三年后回来,她只知道自己父亲做的是房地产,其余一概不知。
大抵是心情好,即便不能抽烟,也没影响到莫尊什么:“去年的时候还大手笔买下日本拍卖的一条巨轮,听说是送给女儿做生日礼物的。”
莫尊没有讲明是送给哪个女儿,但实际话题引到这里,容浅又怎么猜测不到?
去年,她在牢里,还在为记件的活计能多做一些,争取好好表现,好被早日放出来。
别人不打扫的垃圾,她抢着打扫,别人偷奸耍滑为求少下些苦力;她实心实意,哪怕腰酸腿痛,手腕的伤犯了一次又一次,就是拼着那股子劲儿坚持着!
待在那种地方,看着小窗子外面的天空,她太渴望自由了……
莫尊打量着面前容浅,通常她遇到什么事儿都习惯垂着眼皮子,好让睫毛遮住那双湛眸里的情绪。但一个人的表情偏不了人的,容浅不是一个好演员,她太想掩藏的东西,往往都会从脸上表现出来。
比如那抿紧的唇瓣,没有了笑容小酒窝折痕都平淡了许多,因为陷入自己思维中,眉尖儿微皱着,满腹心事都写在了脸上。
不难臆测她在想什么,当卸下所有成见认真去观察一个人的时候,以前很多从未注意过的细节暴露出来,然后就会发现,他所想的,跟现实实际有着千差地别!
容浅抬起了头,她眸光清湛平静,不掩饰什么,相反磊落地看着他:“你想知道什么?”
果然是聪明的——
莫尊右手把玩儿着打火机,黑蛇栩栩如生的吐着蛇信子。
挑起话头只不过是想让她把心里的话倒出来,一个不受宠被放弃的千金小姐,难道不应该投入他的怀抱寻求温暖吗?
莫尊走上今日的地位,不是专业心理学,却也比那些心理咨询师更能一眼看透表层下的本质。
他想要拿下一个人的心,已经表明了态度,相信任何一个女人都不会拒绝。
然而容浅却不同,她的不同,心理防线太厚实了——是因为受到不公平地对待,所以对人产生了防范?
不得不说,在某些时候,莫尊分析很透彻,他能根据她的境遇,一一刨开她心里所想,从而达到自己的目的。
餐厅灯光敞亮如白昼,再配上舒适的简约装饰,坐在这里首先就能让人轻松愉悦下来。
容浅头发扎着低马尾,刚才在电梯里差点擦枪走火而弄乱了她的发丝根理,一缕头发贴着脸颊,愈加显得柔弱似小白兔。
需要人保护的那种。
指尖打火机轻扣在桌面上,莫尊墨色瞳仁透露些许慵懒,他向后倾去,靠在椅背上:“你的所有我都知道,毕竟娶你,不做一番调查,我怎么知道我娶得妻子是什么样的人?”
容浅放在腿上的双手不自觉捏在一起,他调查过了……那——是否知道,当初她是为了他才奔去酒店的?
“容浅,不管你曾经都经历过什么?也无论你在容家是什么地位,但现在,此时此刻,我希望你认清一点。你是我莫尊的女人,是配偶栏里的一员,我们是夫妻。”他的声音,沉静平缓的陈述这一事实,餐厅里因为他的桑音语气,周遭感觉都寂静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