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电话,抬起头,正好对上莫尊似笑非笑的双眸。
他们离得不远,一个床头一个床尾,容浅不难猜测莫尊其实什么都听到了。
有什么关系?
这本就是她真实的一面,卑微的,如世间细小的尘粒,无根无基。
容浅低下头,她没在缠着莫尊求他放人,她快速揽起地上的衣服进了卫生间。
等换好衣服出来,莫尊站在窗前吸烟。
他漠不关己闲适的态度,似乎跟本就没把她的事放在心上……
容浅觉得三年牢狱生活真的磨平了她的菱角,被这样对待,被他得到了……她不是想着找回公道,而是——还有其他办法的!
莫尊不选择出手,她也没法子不是吗?
房门传来轻响,玻璃映照的冷戾容颜,无表情地吸着烟。
停了一会儿,电话响起。
莫尊从浴袍里拿出来看,然后接通。
“尊爷,那姓赵的家人来闹了,您看这……”
那人还没说完话,莫尊直接打断:“放了吧。”
挂掉手机,他回身到床前,捡起衣服准备换上离开,却在看到凌乱的被褥上那抹鲜红的印记,莫尊眉梢稍动了下,眸光深远幽暗。
—
夜色寂静,整座城市都陷入睡眠之中。
此时容家灯火通明,容老太太拄着龙头拐杖,一脸阴沉的坐在沙发上等候。
赵双怡陪在一旁,身后站着容婷婷,脸上的幸灾乐祸不加掩饰。
气氛,无形中肃然紧张。
容浅回来看到客厅里坐着的人,她垂眸敛去思绪,走到老太太面前:“奶奶……”
老太太拐杖重重往地上一掷:“孽障,你给我跪下。”
容浅低着头,一句话也不说,她屈膝客厅中央跪下。
“你还知道回来,你有没有把我们容家放在眼里?”
“你自己看看几点了?是不是还当自己清清白白的,可以胡作非为了?”
老太太说话一点儿也不客气,容浅面色平静的隐忍,只因她坐过牢,于这个家是污点的存在,所以这些应是她受的!
“奶奶,您消消气,说不定姐姐就是在为自己打算啊。”容婷婷——她同父异母的妹妹插嘴,看似给容浅帮忙解脱。
“什么意思?”老太太问。
容婷婷眼里闪过讥嘲:“这个时间点,才是南江最热闹的时候,那有名的帝豪酒吧里,龙鱼混杂,姐姐若是运气好搭上某个有钱人,那还愁屈在容家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