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山子你那徒弟在山下玩煤炭呢。”见来者是故友,黄源稽首请坐。
“是我让那劣徒罚抄经书于墙上,不说这些了,李道友快来看看这棋局。”末了补了一句。你走黑子。
顺着无山子所指看向了凉亭中央的石台上,细细观看一会后李永芳摇摇头说道:
“此乃死局,星位九点皆被白子所占,这三点看似能让黑子首尾相顾,但下首则尾绝气,下尾则首绝气,可谓首尾皆不可顾。”
黄源哈哈大笑,拿起黑子便下到留有气的三点上,然后伸手摆出了一个请。
“如此,那恭敬不如从命了。”
见无山子如此自信李永芳也不废话直接把能出去的三口点给堵上,见向外的三口气被堵上黄源也不急,他开始慢慢在星位之内布局。
随着棋盘上的点位越来越少,棋盘局势也越发明朗,李永芳发现在开局围死三个出口的时候黑子在圈内做了一套死地,即使黑子不出去这棋盘上的三百六十一个点位始终可以让黑子先占半子。
“这,这,无山子,和棋如何啊。”
看着永远少半子的僵持局面,李永芳早已没有开始的锐气。
“哈哈哈哈!李道友可是耍赖?这棋盘要是数起目来我黑子可多你半子。”
若是拿别人的残局说不定一看之下还以为这局面是白子占优,稀里糊涂就答应了和棋,不过嘛这残局本是黄源所想,上面究竟有多少子他清清楚楚,所以这李狐狸肯定是想没数目就先和棋,还一副便宜了他的样子。
“不对,我是来作画的不是来下棋的,你画呢。”见黄源还没老糊涂李永芳连忙撇开话题。
黄源也不纠缠于棋盘,饮了一口茶后拿出了那副染了些泥土的宣纸给李永芳看。
“我那劣徒所做,虽不是有意为之但不略施小惩,唯恐日后酿出大祸。”
说完黄源指了指在远处一低头一抬头,拿着黑炭抄写经书的孩童,后山凉亭位居高处能看到鹤观后院。
李永芳看着这么好的宣纸却染了色顿时想叹口气,不过他还没叹出来就卡在胸膛里,李永芳眼神越发凝重,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无山子,你看,这是山川,这是流水,这是秀木,这可画白云呀。”李永芳一指点,黄源脑中顿时出现了一副风景秀丽的水墨山水画。
“妙哉!妙哉!”黄源心花怒放,心想这老狐狸下棋造诣要是有作画高就好了。
后院。
黎本初拿着小木枝慢慢把周易参同契翻页,他现在双手黑漆漆的,可不敢用手来翻页,虽说这些繁体字他勉强全都看得懂但要是弄脏了抄起来肯定很痛苦。
现在是秋季不热,但中午天上的太阳很大很晒,此时他感觉头晕乎乎的,要是夏季他肯定死赖在师傅跟前求情。
但现在这种季节太阳再大也不可能把人晒中暑,大概,可能,也许吧。
总之这种天气师傅他是不可能答应免去惩罚的,不过这脑袋怎么越来越重了?难道真中暑了?
就在这时一只玉碟漂浮在黎本初面前,不过他没在意,这玉碟时不时就这样,反正研究了十多年他也认命了,这就是他看得见摸不着,别人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
不过……
这东西好像变凝实了?看着这玉碟一改往日虚幻变得真实无比,他伸手一抓竟真抓住了。
玉碟之中还多了一缕白气,黎本初放到面前观看发现玉碟确实跟真玉一样,在他慢慢倾斜玉碟时那一缕白气掉了下来,这吓得黎本初连忙接住。
不料这一缕白气融入他手心,在这炎热的中午一股清爽感从手掌开始遍布全身,身上好像还恢复了不少力气。
“这白气究竟是什么。”看着手中玉碟黎本初喃喃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