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可是……一年真的太短了,能不能……?天毒教不会那么轻易放弃的取子桀性命的,总要多一点时间……」叶士元试着讨价。
&esp;&esp;疤面微笑,眼神坚决。「就一年,其他的是老爷你要解决的事。」
&esp;&esp;疤面看似温和,却有着不容改变的强硬,叶士元看着疤面,他见人无数,自是明白有些人一旦决定某些事无论如何都没有商量的馀地,可同样的,能得到这样人的承诺却可比千金。
&esp;&esp;叶士元叹口气,败阵下来道:「好,就一年,请你务必保小儿平安。」
&esp;&esp;然后天毒教的事,他其实暗中也在准备解决之道,只是有些事情没那么容易,一年着实仓促了些。
&esp;&esp;「好。」疤面郑重地点头道。
&esp;&esp;叶士元看着疤面点头,这算是达成交易了,又想到另一事道:「你还没说,你想要的东西是什么?」
&esp;&esp;「等事成后,我会再跟老爷讨要的。」
&esp;&esp;叶士元皱眉,他不喜欢这种不清不楚的回答,生意人总喜欢在一开始将条件讲得明明白白的,这样不清不楚的东西最是危险。
&esp;&esp;疤面明白叶士元的顾虑,先一步回答:「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请不用担心。」
&esp;&esp;「既然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疤面,你直说无妨!」
&esp;&esp;疤面微笑摇头。「对老爷你可能微不足道,对我却很重要,但现在谈的话,我担心会让你质疑,所以我们事成再谈。」
&esp;&esp;「……」现在不谈的话,难道就不会让人更质疑你别有所图吗?叶士元顿时无语,更加觉得疤面故作神秘。或许江湖高手都爱来这套吧?
&esp;&esp;「老爷若有所顾虑的话,我们也可以当这笔交易没谈过。」
&esp;&esp;这是放大绝了?叶士元明白此时受制于人,什么样的条件都只能接受。若不是真的走投无路,他也不会愿意接受这样不清不楚的条件。
&esp;&esp;虽说是一样东西,但一条人命、一纸地契甚至一份转移契约都是一样东西!若答应了,等于是任人宰割一样,所以叶士元倒寧可疤面直接开口,哪怕是再难的条件也比这样悬着一颗心好。
&esp;&esp;但疤面不说,却要逼他答应。想他叱吒商场多年,第一次落到这样的境地。叶士元内心感慨。
&esp;&esp;这一样东西的条件可要比让他交出全部家產还要难。
&esp;&esp;叶家身为北方第一大世家,旗下產业庞大,财富惊人可比皇族世冑,是累积好几代的财富才造就这样惊人的势力。叶士元的一句话足以让北方天翻地覆。
&esp;&esp;可是也因为如此,为了不使叶家的產业动摇,叶子桀伤残的事必须隐藏着。若是让人知道叶士元唯一的独子双腿已残,只怕这偌大的產业将会引来无数人覬覦,叶士元虽是叶家之主地位不可动摇,但其后继之位却是一群旁系亲属虎视眈眈的位置,叶士元担心,若是叶子桀伤残之事传了出去,那群豺狼虎豹的亲戚们定会将叶子桀生吞活剥推入地狱之中,所以叶士元不仅要找人保护叶子桀,还得是一个守口如瓶,最好是与各方势力毫无纠葛,武功高强之人。而同时他也暗中寻访能医治此毒的神医贾不了,只是这贾不了行踪神秘难寻,一时也找不到其下落。是以叶士元才会对疤面的条件犹疑着,却也明白他无从选择。
&esp;&esp;叶士元年过五十,体态圆润,方脸宽额,头发花白,脸上有些憔悴却有着生意人精明的眼神,本应含貽弄孙的年纪,但他与深爱的妻子结縭多年,直到三十岁才得叶子桀,產后妻子元气大伤,没几年就过世,他一个人扶养叶子桀,好不容易长到可以成家的年纪,却又遇上天毒教一劫,连能不能活下去都不知道,更别论成家立业。
&esp;&esp;这半年他为了叶子桀的事操碎了心,平添了许多银丝,整个人看来苍老不少,做事也少了年轻时的霸气和决断。
&esp;&esp;不久,叶士元沉重地点头道:「好,我答应你,这一年你保叶子桀平安,我叶府里的东西任你取走一样。」
&esp;&esp;「我疤面以性命担保。」疤面郑重地许诺。虽然仍是微笑,但眼神坚决,原本温和的气氛骤然冷下几分。
&esp;&esp;虽然江湖上对疤面这个人的认识不多,但以叶士元长年看人的经验明白,疤面说这话时的认真和慎重,顿时放下心,相信疤面的承诺。
&esp;&esp;他也只能信任他了。
&esp;&esp;叶士元握住疤面的手,用力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