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舟摇道:“你想让我杀尽三大世家的人?”他冷冷道,“我不会那么做。”
傅楼道:“君上若不将他们都杀干净,异戊阁可要凌驾于我妖魔二界之上了。”
阮舟摇道:“你的意思是,是异戊阁在皇上身上动了手脚?”
傅楼道:“君上与异戊阁合作那么久,难道还看不出异戊阁的狼子野心吗?”
阮舟摇道:“他们狼子野心便狼子野心,与我何干?”
早在卫子坤逼上太衍之前,傅楼便已关注了阮舟摇很久。
妖师古丁龄在太衍之中现身,这意味着他已找到了落岸之子,复仇计划开启。
但傅楼越观察越觉得不妙,阮舟摇在金陵州做事过于束手束脚,究其根源,竟是他不愿多伤无辜!
一个魔,没野心也就算了,竟然这么有良心?!若不是亲见了阮舟摇,打死傅楼也不敢相信!
傅楼用手帕把自己的手掌包了起来,笑得有些嘲讽:“看来君上已被太衍教坏了脑子。”他的目光转向了阮舟摇怀中的江映离,“我给映离仙君喝的那碗花露,叫做情妄。他心中便对你有千万情丝,情妄入口,根根尽断……”
阮舟摇指尖一阵颤抖,道:“可我也喝了,且喝得比他多!”
傅楼非常没有诚意地道:“你也会忘。”
霎时间,强大威压一股脑地压向傅楼。
傅楼手捏佛珠顶开防护阵诀,再瞧阮舟摇,已是惊诧万分:“你,你的修为??”
阮舟摇调动四方灵力压缩成困,四面加压,似想把傅楼挤死在那灵力之中。
傅楼跪了下去,艰难地撑着脑袋顶上的千斤坠。
“你,你已到了巅峰!”傅楼双眼发红,神色似癫似喜,“你已可以将妖魔二界接轨至阎浮提?!”
阮舟摇道:“解药!”
傅楼手上的血几乎流红了他大半个胳膊,道:“你若杀了我,不过三旬,必与映离仙君两两相忘!”
阮舟摇更怒,灵压更重。
傅楼一边笑一边咳血,他七窍流血,但神情却很欢喜。
阮舟摇道:“解药!!”
傅楼道:“君上大可把我杀了便是,酒师秦地的药酒,试问天下谁人能解?”
江映离在阮舟摇怀中不安分地动弹。
阮舟摇将灵力尽收,更紧地把他抱在怀里。
傅楼半跪在地上,颤抖着手,又从怀里掏出帕子,擦自己眼耳口鼻处流淌的鲜血。
阮舟摇冷冷道:“我不会杀三大世家的人,你换个要求。”
傅楼目光闪烁,抬起头,道:“君上既已渡劫修为,不如再修重华,提前引我妖魔二界与阎浮提空间重叠!”
阮舟摇低头,看自己怀里的江映离。
傅楼又道:“君上明明已经有这个能力,为何还这般瞻前顾后,小心翼翼!”
阮舟摇道:“我的境界还不稳定。”
傅楼道:“是不稳定,还是君上没有那个心思?”他哼笑了一声,道,“我先前还纳闷君上为何在小义州如此小心翼翼,现在看来,君上是想压制自己的修为,君上,想违抗天命?!”
恒阳剑又出,剑气逼人,警告地指向了傅楼!
傅楼道:“我在阎浮提这么多年,无非想瞧瞧妖魔二界再度崛起的样子……”他仿佛想故意激怒阮舟摇似的,道,“君上这么向着阎浮提,就不怕你妖魔二界的子民寒心吗?”
阮舟摇眼中似乎闪过了什么,他若有所思地打量着傅楼,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你,真是魔修?”
傅楼道:“我自然是。”
阮舟摇便冷笑道:“我妖魔二界的子民都是天生妖魔,你,算个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