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前高谈阔论的修士聊着聊着便发现自己的同伴神情惊恐……
话语渐渐含糊不清,口中鲜血喷涌而出——
“啊啊啊啊!!”一阵尖叫!
几名修士凡人,被拔舌头的拔舌头,被杀的被杀……
一切只发生在眨眼之间!
※
“重华旧事,这外头怎么会传得如此详尽?”
因果殿中,柳明坤无意识地摇着扇子,皱眉道,“难道是有人刻意散布出去的不成?”
尹剑持道:“本来今日就该让阮错回太衍的,现在这当口上,若蓬莱轻纵阮错,阎浮提内定然躁动不安,风言风语……”
袁秉沉吟片刻,道:“师弟呢?”
尹剑持道:“你是问老五么?他出去了,可能是去找阮错了吧……”
“……阮错又要再多受段日子的牢狱之苦,想来,也是该去知会他一声。”
“……”
江映离的确出去了,不过他找的并不是阮舟摇。
范飞平抱着蝶纹焦尾琴,正坐在蓬莱的阴阳鱼石上闭目而奏。
如怨如慕,如泣如诉。
由伴生神器弹奏出来的音,几乎已尽世间情意的极致!
但江映离沐浴在这样的琴声里,却冷声道:“昨日的话,你没听进去么?”
范飞平睁开眼,按住了琴弦。
江映离道:“用这段手段害一个小辈,难道你便不觉得自耻吗?”
范飞平手一紧,蝶纹焦尾琴的琴弦便发出了艰涩的声响。
“这阴阳鱼石,又叫比目鱼石……”范飞平道,“满月宗内,浮生镜中的景象,你都看到了……”
江映离道:“若为情字,你就能到这样的地步,那不是情,是障!”
范飞平冷不住哼了一声,道:“一叶障目?”他反问道,“那你呢?为了一个小辈……你明明已记了起来,你明明已记了起来!”狠狠地捶了两下琴身,蝶纹焦尾琴纹丝不动,足见神器的耐用。
“妖魔的蛊惑能力,你不知有多大!我只不过是把事情的真相传了出去,便是他们如何风言风语,那也是理所应当的!”
江映离冷淡地道:“我不与你说,只不过此事,我会告诉岑师兄。”
范飞平仿佛气急,道:“你去,你去!”他恨恨地道,“总有一日你会知道你只是受了他的蛊惑!纵然是他死后你才知道,那我也等得起!”
江映离回头,一道灵力,重重地打了范飞平一拳。
范飞平被打懵了,捂着自己的眼睛,站在原地。
江映离道:“躬自厚而薄责于人——师兄,你其身不正!!”
浑身一颤,范飞平只觉得心脏也被江映离锤了一拳。
江映离却仍又道:“你扪心自问,你为阮错准备的罪名,有几条,是你自己未曾犯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