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话音落下,两条白袖就如同舞动的金蛇一般,并头齐进,朝林宇袭了过去。
林宇脚尖微微点地,身影宛若翩鸿,当空就直接来了几个三百六十度的大旋转,巧妙的避开了女子的长袖袭击。
素纱女子似乎并不想和林宇多做纠缠,当即就收回衣袖,整个人宛若九天仙子一般,朝月光处飞去,转眼之间,就已在林宇的视线之中完全消失了。
见此情景,林宇瞳孔微微收缩,愕然惊叹道:“好飘逸的身法!”
随即林宇又定了定心神,朝刚才女子所消失的方向瞥望了一眼,便又暗暗地蹙了蹙眉头,喃喃自语道:“那是去华山的方向,她是华山的人吗?
不对,华山之上能有如此身法的女子,仅仅只有公孙夫人一人,看她的身影和年龄,都不像是公孙夫人。可如果不是公孙夫人的话,那又会是谁,她又为何在深夜去华山?”
种种疑问当即就浮现在林宇的心头,让他微微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就在这时,他突然想到了在华山上遇到的西域血灵。心中不禁猛然一惊,当即就猛然提起真气,踏空追了上去。
追到了一处荒野之上,林宇就突然停下了脚步,那个神秘的素纱女子已经完全不知去向。
借着高悬冷月的余辉,林宇大致辨别出自己所处的位置,当他的目光触及到一个地方时,瞳孔也随之微微的收缩起来。清澈的眸子里,闪现出一抹复杂的精光。
这里是映月古井,自己怎么会突然追到这里来?
带着心头浮现出来的三分疑惑之意,林宇慢慢的朝映月古井处走去。
古井还是和半年前一样,平静如镜,不起丝毫的涟漪。依稀之间,林宇从清澈的古井中看到了一张脸。
那是一张满是沧桑的脸,上面还带有疲倦之意。凌乱的鬓发随风飘扬,露出一双幽深而又黯淡无光的眸子,颓废落寞还有几丝悲伤,宛若一颗完全失去光辉而陨落的星辰。
“这个人是谁?”林宇内心深处发出一阵惊恐不安的声音。
这个声音一直在他耳边回响,在他的心中飘荡:“这个人是谁,这个人是谁……”
林宇下意识里往后退了两步,随之就又急忙朝周围瞥望了一眼。四周像是死亡一般寂静,除了呜呜的风声之外,再无其他的声音。
“这个人就是你,就是现在的你,颓废,落寞的你!”内心深处又传来了一个残酷冰冷的声音,让林宇的心猛然一震。
恍然之间,林宇又看到了清冷月光下,齐香嘴角之上微微扬起的笑容,还是那么的自然和幸福。
随即齐香的自然而又幸福的笑意消失了,变成了欧阳雨燕最后残留在他怀中,那抹带着刺眼的鲜红苍白笑意……
林宇想要去把欧阳雨燕,挂在嘴角之上的那抹血迹给擦拭掉,可是手才刚刚伸出去,欧阳雨燕的身影就被一袭赤红身影所取代。
练红裳的嘴角之上也露出一抹笑意,那是欣慰的笑容,伴随着笑容的绽放,林宇的耳边,又萦绕出了那句话:“小宇,我们都回不去了,对吗?”
林宇使劲摇起了头,表情之上一副很是痛苦的样子。此时他只想赶紧结束这一切,不想再继续想这些,令他想起来,就要发疯的问题……
就在这时,一个雪白色的丝巾手帕飞了过来,正好落在了林宇的脸上。
一种沁人心脾的淡淡幽香,扑入林宇鼻中,让他猛然间清醒了不少。
“清儿!”抓起那个手帕,林宇在下意识里喊出来了柳紫清的名字。
雪白的丝巾手帕上绣着两个鸟,看样子像是野鸭,而且歪歪扭扭,依稀可见上面还有淡淡的暗红血迹,应该是初学刺绣者,被针扎破手指滴落在上面的。
当林宇看到最后落款的名字时,心中不禁猛然一惊。他看到了两个字,一个是“宇”字,另外一个是“。清”字。
而且那个“清”字,他在一个地方见过,清儿闺房中的梳妆台上。最后的落款日期是:元夕,其中“夕”字之间,还有一点暗红的血迹。
林宇盯着那块白色手帕看了许久,突然间好像明白了什么:这白色丝巾上面的那两只像野鸭子的鸟,不是野鸭,而是鸳鸯。上面的字是清儿绣的,依稀可见的点点血迹,应该也是她一不小心,被针扎破手指残留在上面的。现在血迹虽然已成暗红色,不过却依稀可以辨认,就是最近几天才发生的事情。
想到这些,林宇心中忍不住一阵激动,拿着雪白手帕的手,都在剧烈的颤抖着,随即便按耐不住内心的兴奋,开始语无伦次的喃喃自语起来:“清儿还活着,清儿还活着。这是清儿那个丫头绣的,她从来都不做女红,这一定是她第一次绣这玩意。所以才会把鸳鸯绣成那个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