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得很不舒服,只觉得金氏还在家中一般。
冯正彬就来大慈寺供奉往生牌,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他写的信息很是简单,只有名姓、生死日,给了香油钱就走了。
时隔多年,这段记忆再次犯上,让冯正彬想起了当日写下的功德,也想起了那个他回忆了一路都记不起名字的孩子叫“年年”。
冯正彬死死盯着往生牌,盯着上头的“十月二十四”。
他本以为随着洪水毁寺已经一并被毁去的假日子,竟然被保留了下来,那他刚刚留在功德簿上的日子……
不。
冯正彬安慰自己。
那些和尚们没有那么空。
他说新造往生牌,和尚们只会新刻,不会在塔林里找旧的。
再说,这里这么多供奉,怎么可能找得到!
只要他不提,只当没有这回事,那就……
思及此处,冯正彬猛然回转身去,凸着眼瞪着那老妪离开的方向。
那人,有没有看到功德簿?
那人,为何拜金氏的往生牌?
呼吸紧促间,冯正彬倏地想起来了。
厨娘!
太师府被围后,他从金家借来照顾金氏吃食的那个厨娘跑了!
当时冯正彬焦头烂额,担心金家事,担心自己前程,每日慌乱之间并不晓得家里状况,等他意识到少了个厨娘时,人早不知道消失多少天了!
冯正彬吓坏了,着急去问金氏。
金氏比他还愤怒,抬手砸了一对花瓶:“不过是外头买来的奴才,有什么忠心可言?见金家要倒,她偷了我银票跑了!”
“哪天跑的?买来的也是家奴,偷了东西就报官!”
“怎么报?”金氏的眼泪滑落下来,话语却很是硬气,“我娘家卷进太子的案子里,你停职闭门,我们不老实做人,却让忙得脚不沾地的顺天府再给我们抓逃奴?
嫌命长吗?
我不报,你也别去报,省点事,也给金家留份脸!
树倒猢狲散,说出去好听吗?”
冯正彬应了。
一来,此时给顺天府添事纯属自寻麻烦,再者,逃的是金家奴,虽是从冯家跑的,但查起来冯家落不到好。
这么多年了,冯正彬早就忘了有那么一人,现在有了印象。
他想不起那厨娘姓什么,但模样多少对上了。
是了。
既是厨娘,自然晓得果茶,又在金氏身边待过,也晓得她喜好的纸张、会写的字。
徐氏提起定西侯府的表姑娘,却没有说过有一位厨娘。
这个老厨娘,在其中到底是个什么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