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铁杖叟,等众人语声稍静,方又介绍第三位道:“第三位副台主,乃是位隐士,姓左名更生,人称黄山老农。”
众人果然均不识黄山老农左更生,乃何许人,目光纷纷投落台上。
只见那黄山老农,一身粗布农装,年约六旬,左手执着只水烟袋,管子又弯又长,赤足无鞋,裤脚巷至膝盖,面孔漆黄,一点特异之处也无。
此际,众人看他,他却眼皮不抬,垂着头抽着水烟,“呼噜”“呼噜”的,自得其乐。
龙渊等人,甚至浮沙子等人,也看着奇怪,猜不出这人是什么来历。
正在此时,蓦的那黄山老农,抬起了头来,双目向台下一扫,离台近的,顿时吓了一跳。
皆因,那左更生双目火红,精光四射,锐利已极,似能看穿人的心腹一般。
友更生一见台下数千目光,都在看他,有心卖弄的,把嘴一张,“呼”的一声,喷出一口浓烟。
那浓烟,风驰电掣般飞出丈外,霎时间停住不动,却自动扩大,化成一个丈许方圆的大烟圈,径粗一尺,历久不散!
台下众人,见状都不由哗然议论,以为左更生在变戏法。
其实,在行家眼里,却知这乃是一种“莽牛气功”,所喷的那一口烟,也都是丹田中一股至精至纯的真气。
这气功,若是练到极处,真能够开口吐气,无形无声的伤人于数丈之外。
这黄山老农左更生,这一手功夫,已然练达九成,只不过他须要借重烟草之力罢了。
只是,这一来,气出有形,虽其有同样的伤人效力,却因有形,而易于被人防御躲避。
除此之外,尚有一个缺点,那便是不能连续使用。
皆因,这气功太过耗人真气,用过一回,若不调运半天,绝不能喷出第二口来!
那黄山老农,喷烟之后,重又垂头抽烟,其实,是在运调真气,准备着稍后过手时使用。
铁杖叟见左更生显露绝技,引起众人的惊奇,心中大喜,顿时面呈得意之色,朗声宣布道:“老朽先已将各副台主介绍过了,凡台下高人,自锣声三响之后,均可上台,指名比试,若那位能连胜老朽与一位副台主。老朽等四人,在锣声十响之后,便尊他是紫金蛟的得主,但若有第二位不服,可在锣声十响之内登台,提出异议,则这第二人,亦须同样连过两关,过关之后,锣声再响十下,十响之内,则容许第三人上台反对,若无人反对,则得胜两人,再行比武,胜者赢得金蛟!”
这法子可是真毒,皆因铁杖叟四人,均是武林中一等一的绝顶高手,台下能有几人,有把握连闯两关?
铁杖叟就是要独吞紫金蛟,故此才想出这个法子,他微一停顿,又道:“老朽话已说完,自今日起,摆台连放两天,两天之中,老朽恭候各路英雄,请随时上台指教。”
说罢微一拱手,方欲转自台中落坐,西台上龙渊却已站起身来,道:“杖叟且慢,区区有事想告……”
话说之间,已然行至看台边,微一举步,相距四五丈远,便已迈到比武台上。
这动作,看似缓慢之极,实则惊人之极,台上台下,都是武林行家,见状一阵大乱,纷纷猜测,这是何人?
浮沙子看见,心中暗叫一声“惭愧”,方才面对面,虽知这自称云鹤的老人,是个会家,却不料竟然功深若斯!
风兰虎雄,见龙渊已然出场,都不由跃然亦动,想跟过去大打一场!
铁杖叟等主台之人,却大大吃了一惊,自忖似这等轻功身法,分明已达凌空步虚的至高妙境,那还敢存轻视之心!
故此,铁杖叟后退一步,一方面蓄势戒备,一方面却堆起一脸极不自然的笑容,望着龙渊,道:“阁下高姓大名?何事见教?”
龙渊莞尔一笑,用慈祥和平的声音,道:“区区山野之人,姓云名鹤,前昨闻得杖叟,设此盛会,一时动心,欲一瞻天下俊彦风采。”
铁杖叟一听云鹤二字,凝目苦思,却怎的也想不起江湖中有过这一号人物,不由顾忌稍然,以为他也是为争夺紫金蛟宝而来,“哦”了一声,冷然道:“阁下既然亦为取蛟而来,老朽等说不得只好奉陪,领教阁下的绝学。但不知阁下欲先与那位台主动手?”
龙渊微微摆手,缓缓道:“杖叟错会了区区之意,以区区山野陋学,岂敢冒犯诸位台主的虎威?”
铁杖叟见他话软,以为他果然胆小无能,气血一壮,厉声喝道:“阁下既非上台较艺,所为何事?”
龙渊仍不动气,和平的说:“杖叟设此盛会,据传为蛟宝谁属之争,区区窃思,若无蛟宝,杖叟之擂,还是否仍要开设?”
闽侯神芮宝庆,见龙渊噜苏没完,早在生气,这时一步迈到龙渊身畔,一声断喝道:“老儿噜苏什么?紫金蛟明明还在湖里,谁说没了?”
大娄山主陆一清,府城深沉,听出龙渊话中有因,亦上步跟了过去,道:“芮兄且慢。阁下话中有物,敬请直述,以免担搁时辰误了正事。”
龙渊见三人表情各个不同,心中好笑,却不动声色,态度凝重,朗声说道:“诸位有所不知,区区昨夜行经湖畔,曾望见湖中姥山之滨,有数条人影,与庞大紫金蛟搏斗多时,最后竟将那蛟搏杀,剥皮取脑而去。”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嗡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