吩附一毕,立即挥手招呼老妻王氏夫人,一同回去。
其他诸老见状,亦各个随后返回住所,一时间大厅中只余下老七致智,与致勇夫妇。
致勇遂吩咐下人,将那尚未动过的晚餐撤去,令丫环将夫人扶入卧房休息,兄弟两人,愁眉苦脸的商议对策。
龙致勇身具上乘武学,龙致智才智过人,学识渊博,但却都投鼠忌器,想不出妥善法子。
第二日,龙致勇依言只身下山!
第三天果然雇了十几辆大车,数十名脚力,将一箱箱白银,运堆沙滩之上。
然而,世事往往出人意料,一天,二天……五天都过去了,那署名闹海蛟的恶徒,却一直不再出现。
九位老人,亲自轮流着站在崖上,察看是否有人来搬取白银,他们想:只要有人来搬走银子,则无论如何,渊儿总有被送回来的可能!
但是,一天天过去,廿万两白银,堆积在那里,一箱也不见短少,而渊儿的消息,亦更如大海沉石一般茫无半点消息。
老年人的体力是有限的,半月的忧戚?思念与焦灼,使九人中病倒了七人。剩下的致智忙着施诊,致勇则忙着购买药物等琐事。
致智早晓得,终究会有这一天,故此当时虽然急惭,过后细加推究,卜卦,知道渊儿因祸得福,终必学成一身奇学,须十几年后,方能归返家园。
他把这消息告知众人,其初皆不致信,反骂他胡言乱语,日子久了,却又不由拿这话自我安慰,盼望看这话,果能应验!
致勇本身是个江湖人物,生性豪迈爽直,平生也最是信服这位智哥。
他曾经下山多次,凡遇着江湖同道,便打听闹海蛟其人,但不料想竟无一人知道是哪路人物,根据推测,可能是少履中土的关外马贼,或是以海为家的海盗。
但这一说又都不像,因为关外相距劳山,何止数千里路,怎会无端到此作案?海盗呢?平常虽偶然登陆劫掠,但多数是靠打劫海上商船为生的,他等何能知晓龙家身世与独子的事情呢?
既然导不到结论,家中又这么多病人,龙致勇虽牵挂爱子,一时却不能离开。
同时,他亦深知渊儿身具奇骨,并非夭折之像,今虽然远离膝下,被人劫走,受点苦楚,虽不能免,生命却决无可虑,说不定机缘凑巧,果真应了智兄所说,练成那不世绝学呢!
因此,龙致勇渐渐的平下气来,与龙致智合力救治诸兄,更令人将白银一一搬回,重运进城里库中。这且不提。
且说那劫持渊儿的闹海蛟,果然是东海一名海盗。
那时的海盗,多半以打劫夷人通商纳贡的船只为主,夷人们船只巨大,珍宝特多,能劫得一只,可供海盗的吃喝玩乐上一年半载。
故此,东海上海盗,每劫得一只夷船,必然是化整为零,将盗船藏在海中荒岛的落脚之地,各个化装成商贾模样,分别到中原各地玩乐痛快,直到将钱财用尽,方才回去聚集再干这勾当。
这一来,海盗们履临中土,别人不但不能识破,还当是些个放荡的富商呢!
那闹海蛟在海盗群中,身份只是小头目,去年分得批赃银,独驾着一只帆船,在胶东一带登岸,吃喝嫖赌,乱搞一通,不到半年,便将那一批赃银花尽。
但这一次劫得的特别多,按预计可用一年,故而盗首与众贼约定一年之期,须等一年再往荒岛集合。
闹海蛟用钱太快,下半年生活费用,势必得另打主意。
因之,他打听得龙家九老,富甲一方,堪做他开刀对象。
只是,他同时也听得龙家老九,乃目下泰山掌门出尘道人的师弟,功力高绝,威名颇盛。
若是硬来,不但不易讨好,反可能泄露了行藏,枉送了性命。
故而,他才用这种劫票方式,劫走了龙渊,敲二十万两银子。
这一笔数目,在当时十分庞大,奢华富豪之家,也可以花用一世,他妄想弄到手里,远走高飞,易地去享乐花用,脱离那刀口啖血的海盗生涯。
他一连在观日崖下,潜伏了两天,查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