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玄摇了摇头,道:“此人落笔就能看出,明显没有什么书法基础,但却误打误撞,无限接近沈伯伯曾提过的‘草书"。
”
“草书?”
叶韬元听出,叶玄口中的沈伯伯是指沈逸少。
但对于‘草书",她却从未听说过。
叶玄道:“沈伯伯与叔父闲聊之际,曾提过一次。
草书笔势相连,字形狂放多变,师于物,德于心,悟于象。
”
“沈伯伯也只有大醉之后,乘兴挥毫,才能写出这种‘草书",乍一看字迹潦草,甚至分辨不出写的什么,可只有书法高人,方能透过字迹,感受出里面的气势、意境和种种情绪。
”
“如果说,知远的上半篇,算是武学的知其形,通其变。
陈棠的下半篇,就是得其神,通其意了。
”
停顿了下,叶玄似乎想到了什么,微微皱眉,沉思不语。
“怎么了?”
叶韬元问道。
叶玄道:“不过,此人笔下有些地方,确实透着古怪,我这一路走来,始终没想明白。
”
“像是若合一契的‘契"字,他便用了一个奇怪的笔画,不属于任何字体,倒像是某种神秘符号,蕴含某种道理规律,怪哉怪哉。
”
叶韬元笑道:“被你说的有些好奇了,我都想看看,这个年轻人究竟什么样。
”
叶玄道:“倒也不急,此人既然在琅琊阁,早晚能见到。
”
叶韬元突然心中生疑,问道:“他毕竟是武帝传人,如今又出现在琅琊阁,会不会有什么图谋?相国府莫不是准备请他出手?”
“关心则乱,韬元你多虑了。
”
叶玄微微一笑,道:“见字如面,知远的字迹,能看出他温和谦虚的性格。
而此人的字迹,能看出他洒脱不羁,豪爽磊落的性情,他绝不会听命于夏道自这种人。
”
“更何况,他刚才与知远、宋武并肩而行,极为亲近,你信不过他,还信不过知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