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如果说bi王天彪请辞,没有倚仗您的权势,那自然是扯淡!”
乌央的缓缓的开口了,神情依旧没有半分慌乱,镇定坦然。
乌金魂的心中不禁一振“难道这小子是真的出息了?”
乌家就乌央这一根独苗儿,乌金魂大部分的希望,还是着落在了他的身上。可乌央这小子实在不争气,不勤于练武也就罢了,性格也多少有些维诺,缺乏男儿的豪情与勇气,这让乌金魂没少头痛。若乌央一早就能像现在表现的这般勇敢,定能少挨许多揍。相比起来,乌央在外面做了什么错事,在乌金魂眼里,就没那么重要了。这人活在世上,谁能不犯错?改了也就是了!可这性格却是骨子里的东西,决定人的一生呐!
“这么说,你承认你和徐耀庭一道仗势欺人,没做好事喽?”乌金魂冷哼了一声问道。表情还是生硬一片,可说出来的话却分明软了许多。他很好奇,乌央接下来会怎样回答。
乌央顿了顿,张口道“其实有些事情,孩儿不说,父亲也能明白。如果我不是您的儿子,王天彪正眼儿都不会给我一个,或许我早就像被他欺压过的那些普通百姓一样,断胳膊断腿,命都丢了也说不定。就算我无心借用您的权势,可我是您儿子的这一点,却是抹不去的事实!避而不谈,犹如掩耳盗铃!”
乌央的神情坦然,说出来的话,也让人无可辩驳,乌金魂的眼睛不由得一亮。
“可我要说的是,我bi王天彪请辞,凭的是我的良心,是我身为青云帝国子民,捍卫这个国家的决心与责任!”乌央的神色蓦然一变,庄严而郑重,说出来的话犹如暮鼓晨钟,震动人心。
乌央此话一出,乌金魂就不仅仅只是眼睛一亮了,连他的整个心神都跟着亮了起来。他乌金魂的儿子,能说出这样一番千钧重的话语,能有这样一副担当的肩膀与胸怀,就足以他自傲!
乌月早已是惊的睁大了眼睛,激动的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提起王天彪,乌央的脸上便不自觉的流露出一股难掩的怒气“那王天彪,身为我青云帝国的官员,却不为青云帝国的百姓谋福祉,反倒是给铁战王朝当起了奴才。甘愿做铁战王朝的走狗,替铁战王朝欺压我们青云帝国的百姓,其行可耻,其罪当诛!”
乌央越说越是激动,脸上,身上迸发出的,全都是正义的光芒,就连乌金魂都为之感染,不禁一阵热血沸腾。
良久之后,乌央突然又发出了一声叹息,脸上涌起一抹浓浓的无奈与悲伤,让乌金魂的心不禁一阵揪痛。只听乌央缓缓的说道“
您因为孩儿仗着您的权势,强bi王天彪这样的恶官请辞而暴跳如雷,孩儿……也认为自己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可是,那些该管的人,不用仗着别人的权势,就可以管到王天彪的人,他们又在哪里?以前我不知道,现在我知道了,他们在替王天彪这样的恶官,四处鸣冤!这难道就是我们帝国的现状吗?我悲,我叹,我恨!”
乌央一字一句,饱含愤懑,直bi人心,直将乌金魂硬是说的哑口无言。
“弟弟,你……”望着乌央满含泪水的双目,乌月不由喃喃的喊了一声,似乎,她已经很久没有叫乌央一声弟弟了。
可惜乌央并没有听到,他的心中有千言万语,不吐不快!
“父亲,别说您今日搬出了家法,就算您今日拿出了钢刀,把我一刀砍了,我依然会做出同样的选择!我不后悔,我不能后悔,我也不应该后悔!”
“啊!”听着乌央那一声声发自内心的呐喊,乌金魂不禁向后倒退了一步,只觉得握在手中的‘家法’,直变得有千斤重,重到他……重到他这个真气七重的武者,竟有些拿不住。
第一百三十五章 怒气尽消,父子共饮!
王天彪的恶行,难道乌金魂就一点儿也没有听说过?不,乌金魂不光听说过,而且还听说过不少。可他总觉得,那不是在他的职责范围之内,不应该由他来管。
“不管怎么说,王天彪都是治城司的人,惩治他,不在我的权限之内,更不是你所拥有的权力……”乌金魂本来真是想要逮住乌央揍他个生活不能自理,可是到了现在,乌金魂心中火气早已被乌央的呐喊冲的七零八落,说出来的话,也软了许多,再也不见丝毫火气。
“不!天下兴亡匹夫有责!青云帝国的荣辱安危,也不是哪一个人的责任!恶官当道,人人得而诛之!唯有如此,这天下,才是天下人的天下!”
乌月再一次被乌央给震了住,甚至连乌金魂也不例外。这么大气磅礴,直让人醍醐灌顶的话,真的是他儿子说出来的吗?
乌金魂以前总是骂乌央不争气,可是现在才发现,他这儿子的胸怀与格局,却要比他宽广的多。
“乌央,你站起来!”乌金魂长吸了一口气,说道。
没有多说什么,乌央依言站了起来,腰杆挺的笔直,好像将天撑住一般。
“这样一个儿子,我却还不满意,横加指责,动辄打骂,我以前真是昏了头了吗?”乌金魂望着乌央挺拔的身躯,飞扬不屈的神采,心中不停的暗暗指责。
一低头,见家法还握在自己的手里,乌金魂立即如丢掉一个烫手山芋般的将手里的家法远远的扔了出去。
“老爷,您……您不责罚少爷了?”见到乌金魂的举动,最高兴的莫过于姜叔,直差点儿要蹦了起来。
乌金魂忽然仰天大笑了起来,笑声畅快而愉悦“还罚个鬼哦!这件事,乌央没错,错的是我呀!王天彪是个什么东西,难道我不知道吗?这种人,杀一万次都不觉得解恨!就为这么个狗东西责罚我的好儿子,难道我乌金魂的脑袋被驴踢了?”
好儿子!?当这三个字,从乌金魂的嘴中说出来的时候,姜叔就跟做梦似的,只觉得整个人好像要飘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