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他终于从车上下来,昂贵的皮鞋踩在前院软绒的绿地,又踏上了青石板小道,一路到了大门口才拿了钥匙。
进了门,宫爵换完鞋径自上楼,朝着有灯光的房间而去。
站在门口几秒,他才抬手敲了两下。
只是等了会儿,里边并没有动静,也没人来开门。
宫爵浓眉皱了一下,便直接推了进去。
屋子里的大灯没开,光线晕黄,但也足以看清整间卧室,她并不在房间里,这让宫爵眉峰收的紧了,旋身往隔壁的房间走去。
但是他在楼上找了几个房间都没看到她,脸色一下子沉了,眉峰拧在一起,大步下了楼。
经过客厅入口时,脚步顿了顿,侧首看过去。
屋子里没光,但后院的镭射灯隐约透进来,模糊的身影将他的脚步拉了过去,经过开关时顺手开了灯。
果然,
她一个人蜷缩在沙发边上,双手抱着曲起的膝盖,脑袋埋进双臂间。
他开了灯,她才终于抬头看过来。
宫爵在看到她的双眼泛红时,胸口紧了一下,步子倏然迈过去,却被地上的东西绊了一下。
也是这会儿,他才发现客厅里一片狼藉,东西扔得到处都是。
抬眸看了她,他忽略了这些东西,跨过去作势将她托起来带离狼藉。
慕香染却没动,只一双眼冷然看着他,“给我备车。”
她要离开这儿,很显然的。总不能莫名其妙的不回家,魏悦会担心不说,蝴蝶会找她的。
但宫爵对她的话听而不闻。
慕香染本就没有平息的情绪乍然涌起,“我让你给我备车,听不到吗?!”
她一把扯掉他的手就要往门口走,鞋子早就不知道甩哪儿去了,脚下不知道踩到了什么,一阵刺痛,她猛地停了一下,柔眉紧蹙。
下一秒还想忍着继续挣扎离开,却被宫爵一把扯了回去,想要把她放在自己脚面上,她根本不配合,“放开我!”
争夺项目被耍,加上这一整天像个犯人一样被关在这儿,她下山几乎走了半个钟头无望后又走回来,那种情绪已经濒临爆发,根本一眼都不想看到他!
宫爵捉了她的手臂狠狠禁锢在身侧,嗓音也跟着沉了沉,“安分点!”
他这猛然的提高音量的确震得她怔了怔。
转而被他抱起来放到了沙发上,一手握了她娇小的脚背,看到脚心里已经流血了,一张峻脸黑得很难看。
慕香染试图把脚收回来,被他紧紧握着,可一用力,脚心流血更多,宫爵不得不松开她,“再动一下,你今晚别想好过!”
她也不是没经历过他的威胁,现在根本就什么都不在乎。
一下子把脚收了回来,情绪之上语气也很差,“我就算死也轮不到你来管!”
“你不就想看我最糟糕的样子么?耍手段拿走项目就是拿走我半条命,现在假惺惺的做给谁看?我看我断了这条腿你会更高兴吧?”她直接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脚底的东西已经被他拿掉了,所以踩下去并不觉得刺生生的痛,她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只是刚走了两步,男人反手便一下子将她拽了回去。
对上那张阴冷的峻脸,一双深眸冷然盯着她,“一个项目值你半条命了?还是霍骁依旧占了你半条命?为了他进入霍氏,牺牲到和霍敬不清不楚?”
她笑了一下,听着这样的质问,脸上却是风轻云淡,“是又怎么样?我就是心里装着霍骁,哪怕他没了,他永远都比你强!”
空气里一下子安静了,宫爵沉眸盯着她。
许久,薄唇讽刺的碰了碰,“看来我不够尽职,你记不住自己的身份?”
那一瞬间,她能想到的就是他们的离婚协议没有生效。
仰脸蹙了眉,“……你要干什么?”
宫爵原本什么也没想,可她眼里那种浓浓的防备刺得他眉峰紧了又紧,好像他是多大的恶人。
“放开我!”她一下子挣扎起来,因为他越是那么盯着她,就好像下一秒就会把她吞入腹中。
然而她越是如此,男人胸中的压抑更甚,狠狠握了她的双手剪到身后,手腕一用力几乎将她整个人压入怀里,薄唇狠狠覆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