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爵冷峻的眉眼微抬,宫夫人才微叹,“我不是逼你,但事故过去一年了,逝者已矣,你总不能因为她没了就一辈子不娶?”
男人放下钢笔,眉峰深沉,“您想多了。”
想多什么?宫夫人皱着眉,“小染很好,何况,她爸爸也在事故中去世,你有这个责任照顾她。”
宫爵起身,嗓音依旧平稳,“我明白。”
甚至,哪怕慕老没有交托,他同样会负责她的这辈子。
“很晚了,您不休息?”他薄唇微动。
宫夫人挑眉意味深重的盯着他,没办法,宫爵这才当着她的面进了卧室,表明他们没有分房睡。
慕香染见他进来,放下手里的书,直截的开口:“只要你做到不让封案,我可以给你生孩子,但不要你对外公开结婚,生完孩子,你不准干涉我的自由。”
一连串的话,来得略突兀,让宫爵解纽扣的手顿了一下,五官一如既往的温沉。
长腿迈过来,坐在床边看她,似是在探究她为什么这么轻易的配合了?
末了,他道:“好。”
她手里依旧拿着药膏,替他侧腰的伤口涂上,一眼就看得出不是那晚撞到的,可她不好多问,只是想到了那晚蹲匐在他身前的冷瞳。
“就算有了这层关系,我也不会干涉你和冷小姐的来往。”她很平静的道。
宫爵低垂的目光却暗了暗,眉峰微郁,“行了,别擦了。”
避开了她再涂抹上来的手。
慕香染不知道他怎么忽然情绪变动,倒也收了药膏,兀自背过身入睡,后来好像听到了关门声。
等她第二天醒来,宫爵竟出门回来了,带了两个红本本,不知道怎么办到的,甚至把本子交到宫夫人手里亲自保管,让她高兴了一上午。
下午从老宅回去,慕香染微抿唇,“我最近要考试,练舞可能会比较累,备孕的事……”
“周三出差。”他低低的嗓音接了一句。
言下之意,他也没空,只能稍微往后推,正和她的心意,才浅淡一笑,松了一口气。
宫爵的目光淡淡落在她脸上,别看她在他面前乖巧温顺,那都是因为他养着她母亲而装给他看看。
实则她很少会心会意的笑,从来不会对着他,对着陌生人礼节性的笑都比对他好看。
领了证隐婚后,慕香染态度确实有所转变,至少,他出差的时候,她送了一程,毕竟交易要维持平衡,她也还需要他的身份庇护去查很多事。
宫爵出差将近半个月,有十来天慕香染天天去舞蹈室突击训练,每天早出晚归、筋疲力尽。
好在她的专业水平没丢,立志一口气拿到国标舞特级证、以及从师资格。
考试当日天气很不错,考完出来魏悦比她还兴奋,“绝对过!看你跳舞真不是一般的享受!”
慕香染身段美得极致,皮肤很白,穿上舞衣一上场绝对是焦点,连女人都受不了,更没任何男人能抵挡那种诱惑。
她倒是浅淡一笑,“你不是晚班,还不走?”
魏悦挑眉,揶揄:“先敲你一顿不行,尊贵的宫太太?”
慕香染柔唇微弯,“还真不行,宫爵今天出差回来。”
既然要用人家的身份,要倚仗“宫太太”的名头,她更得学着阿谀一些,虽然来不及接机,但可以早点儿回去。
她到温榆庄园时,宫爵的车已经停在别墅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