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澄惊喜之余又觉委屈,哭丧着脸扑了过去,抱住外祖母失声痛哭。
“没事了,一切都会好的,外公外婆最疼你。”
阮时意莞尔抚摸她的长发,温言相劝。
正欲出门的徐晟,不满地瘪了瘪嘴。
——对,他又失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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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夜,各路人马纷纷回禀消息,大多为喜讯。
赤月王因回山边客舍接应下属和阿六等人,需晚一天才归,徐明初母女选择留宿首辅府。
阮时意腿脚不便,干脆住进徐赫的院子,省得两头奔走。
徐赫始终没醒,但呼吸和心跳已渐趋正常。
阮时意借柔和烛光,凝望他沉睡中轮廓分明的面容。
那恰似美玉雕琢的五官,稍稍恢复了刚阳火气。
他难得流露脆弱病态,倒让她不忍心苛责于他。
静下心来,阮时意已然猜出,白日里听不真切的那番言语——无非是让她改嫁之类的谬论。
他该不会……想让洪朗然接手吧?
若真敢这么想,她定要揍他,狠狠揍他。
在他心中,她离了男人便活不成?
太小瞧她了!
她不是没害怕过再一次失去他。
但在那一刻没到来前,她宁愿坚信,他历劫归来,绝不会只与她相守这短短一年时光。
他们将有半生长路,携手同行。
内心柔情与恼火交错,终归没在他昏睡时口出怨言。
趁无人在旁,她悄悄亲了亲他的颊边,祝愿他逢凶化吉,安然无恙。
翌日,阮时意腿已无大碍。
姚廷玉也有转危为安之兆。
午后,徐赫似乎恢复知觉,且偶尔会无意识地念叨“阮阮”,令在场陪伴的徐家人、大夫、药童皆禁不住窃笑。
不知情者,大抵觉得小情侣间恩爱有加。
徐家兄妹则暗暗慨叹——母亲果然让父亲魂牵梦绕啊……
秦大夫多次诊脉,断言徐赫再喝两剂药即可苏醒,届时寻个内力高强之人替他逼出毒性,相信很快痊愈。
期间,双犬在院落来回乱转,轮流盯着卧病在床的徐赫和姚廷玉,宛若小小的守卫;此外,还时不时对阮时意撒娇,生怕被再度撵出这个家。
阮时意不无感叹——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
若非大毛二毛被骨哨声引走,牵扯出一连串事件,他们岂能一举解决所有麻烦和隐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