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姚廷玉连毙七人和四条猛犬,正以弯刀与敌纠缠之际,一条探花狼飞扑而上!
他手起掌落,意欲用掌力拍碎狗头,忽觉手心一痛,随后痛觉立即消失。
……!糟糕!
数十年来,他从未忘记——冰莲根磨成粉后,麻痹药力极强……
电光石火间,最后一名杀手遭弯刀割喉,最后一条探花狼被他的掌力击瘫在地。
姚廷玉于天旋地转中胡乱拔出手心锐钉,硬撑一口气,趔趔趄趄向幽暗处前行。
麻木感从手掌蔓延到手臂、肩膀、胸腹……乃至双腿。
他摔翻在地,咬得下唇鲜血直淌。
以残存力量往侧翻滚,每进一寸,皆倾尽毕生之力。
头昏目眩,他想喊已喊不出声。
偌大京城,千家万户的声响嘎然而止。
天地万物坠入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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巳初时分,京城内青砖白泥的房舍宅院已被灿烂阳光裹了个通透。
接到消息的徐家人匆忙赶至门口,迎回风尘仆仆的徐赫与徐晟。
见祖孙二人仪表如常、挤眉弄眼,阮时意料知传遍京城的“郡主府护卫统领身亡”一案,应是由他俩协助完成。
悬在空中的一颗心,总算放回原位。
当着仆役之面,她不便多问,只眼神示意于娴给二人端来汤和粥,又嘱咐下人准备热水、干净衣物等,以供洗漱休息。
屏退下人,徐晟三扒两拨喝完了粥,自顾回房歇息,留下徐赫边喝汤边向阮时意简单讲述过程。
阮时意听闻他们二人曾与外逃的雁族人交手,且姚廷玉不惜放血为制造自身死亡迹象,故意放走数人回去报信,顿时为他们捏了把汗。
所幸,徐家祖孙将姚廷玉送走,还特地画了些小稿,才大摇大摆回城。
按理说,不大有人怀疑到“奉圣命出行”的他。
“你们爷儿俩没事吧?”
阮时意担忧目光扫向徐赫尚算整洁的衣袍。
“晟儿没事,”徐赫咧嘴一笑,“至于我,要不……你作个全身检查?”
阮时意睨了他一眼:“你就不能正经多一阵子?有没有点当长辈的自觉!”
“我是怕等到晚上,乌灯瞎火,瞧不真切……”他笑语哼哼贴近,温热气息落在她耳边,“当然,你还能用别的方式检验。”
阮时意恼他乱撩,稍稍推了他一把:“赶紧睡一觉,补个眠!”
“为何要补眠?怕我‘体力不济’?”徐赫探臂圈上她的腰,语带玩味,“明明是你自己……力弱难撑。”
阮时意咬唇扭头,避过他凑近的嘴唇:“大白天别说荤话!”
“我离家好些天,可有想我?”他不依不饶在她腮边亲了亲。
“不想,”她刻意端起肃容,“你往时不在家的日子多着呢!”
“归根结底,还在怨我,”徐赫强行将她抱至腿上,“又是你自个儿答应那姓姚的……”
见大门早被徐晟出门时掩上,阮时意没作抗拒,藕臂绕向他的肩。
“他找上门,告知来龙去脉,难道咱们要拒人于千里之外?”
“嗯,但愿风波平息,相忘于江湖便好。”
徐赫眼底忧色化作山水间的渺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