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澜园内,徐赫确认阮时意和丫鬟归来,整顿青灰衣袍从折兰苑行出。
阮时意车马劳顿,又因姚廷玉之事闹得不尴不尬,见徐赫黑着一张脸,她也懒得搭理他,自顾回房更衣。
徐赫担心出事,又不好公然紧随,改而问落在后方的静影:“丫头,慢着!那姚统领没乱碰你家姑娘吧?”
“他倒是想!被我拦下了!”静影嘴里嚼着糖,嗓音含混不清。
徐赫放下心来,薄唇轻扬。
未料,静影嘟嘴补了句:“不过,姑娘主动摸了他!”
徐赫脸上刚退去的阴云翻涌复至,随时有雷暴雨的迹象。
静影摆出一副“我尽力了你别怪我”的无辜脸,快步跟上沉碧等人,丢下“书画先生”独自遨游醋海。
半柱香后,阮时意换过一身淡黄色的家常袄裙,手里拿着大叠礼单,见徐赫廊下徘徊,记起他昨日要走全部晴岚图,只道他有要事相谈,遂将礼单交予沉碧,吩咐她跑一趟库房。
静影闪身一晃,掠出回廊,两下跳跃,影踪全消。
阮时意环顾四周,檀唇轻张,正想问“图上是否有新发现”,不料徐赫盯着她的手,皱眉道:“你没事乱摸那家伙做什么!你要摸,只能摸我!”
“……”
好吧,这才是徐赫。
阮时意不得不承认,她还真低估了他的霸道和稚气。
“那人屡次试探,静影为此和他当众斗在一起,我还能怎么办?让他确切知道我是冷是暖,免除疑心呗!总好过他三番五次捣鬼!”
反正,老太婆摸了不老青年一把,算不上亏。
“你怎么摸的?”徐赫始终寒着脸。
阮时意没好气,依照方才拍打姚廷玉的方式,在徐赫袖子上拨弄两下,而后以纤纤玉指蹭向他的手背。
“就这样。”
徐赫脸色稍稍缓和:“你多摸我几下。”
“你当自己是大毛、二毛?”阮时意哭笑不得。
徐赫见她不配合,自行抓住她的手往自己手背上蹭。
“三郎,你还有更无聊的举动吗?”阮时意快被他气笑了,“不过,你的手……似乎暖和了些,是春临之故?”
“不,我大前天喝了碗姜汤,浑身发烫,想着干脆以此掩饰冷凉体温,于是让厨房做些温性和热性食物。他们每顿给我做焖羊肉、鹿茸鸡汤、首乌汤、黑米饭,饭后还有芝麻糊……吃得我现在周身暖呼呼的,不信你摸摸看!是不是很舒服?”
阮时意惊觉他竟试图把她的手往衣领方向拽,赶紧缩手:“光天化日、大庭广众,你瞎闹什么!你吃一堆大补之物,受得了?”
“你不是嫌我冷,怕把你冻着了么?”他狡黠而笑,“再说,我若真大补,受不了的人……应该是你。”
阮时意茫然未解,眸带狐惑。
却见他耸了耸肩,俯首靠向她,笑眸徜徉暧昧。
“毕竟这些年,阮阮没我在侧,‘缺乏锻炼’,身体的承受能力……想必不大不如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