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园中人早就认得她所熟知的蓝豫立、洪轩等青年一辈,如果对方未自报姓名,而管事也喊不出名号的……大概不是什么正经男人吧?
不正经的……
阮时意没来由想起那张风流旖丽的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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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姑娘说……‘仰慕郡主风华’,真的只想‘想见上一面’而已?”
金芒映雪,显衬门外那位身穿淡绿云纹大氅的青年,立如冬日青松。
阮时意对上姚廷玉清冷又淡然的笑意,既觉有机可乘,心头又无端一沉。
当街讨论名声“显赫”的衔云郡主?
她何来的胆量?
迫于形势,她决意先请姚廷玉进园详谈。
“姚统领大驾光临,小女子未曾远迎,好生惭愧。如统领不弃,不妨入内叙话?”
姚廷玉笑得意味深长,将马匹交由仆役,撩袍踏上台阶。
步入二门时,恰好寒风抖落枝头积雪,扬起园中无惧严寒的梅花,白雪夹杂红梅瓣,纷纷扬扬飘洒而下。
姚廷玉正正站在那一场花瓣雪中,挺秀身姿淡如月,俊美容颜清如云,让今日仓促搭配的阮时意徒生自惭形秽之色。
传闻衔云郡主爱美色,瞧这位姚统领气质超越凡尘,只怕不仅仅是“统领”这般简单吧?
姚廷玉未等进入偏厅,已淡笑开口:“姑娘与在下都是明白人,为何不说明白话?”
阮时意暗忖,此人言行举止好生奇怪,她惹上了一个麻烦人?
姚廷玉停步,凤眸眼光温润中不失锋芒,直直盯着她的面容,大胆且无礼。
“在下作为郡主的护卫统领,最大责任是维护她的安全。姑娘绕了一圈,通过蓝家小伙子寻到在下,若遭到拒绝,恐怕有伤三方颜面与情谊。”
阮时意不喜他那直透人心的眼神,但有求于人,只得温婉一笑:“姚统领有意促成这场会面?”
“但实不相瞒,我并无此意。”
阮时意微微一怔,竭力掩饰眸底的不悦:“那您来澜园,是为品茶游园?”
姚廷玉扬眉:“在下只觉姑娘……很有意思,与常人大不相同,想好好了解一下。”
说罢,他淡绿衣角如流水荡漾,自大氅中探出白皙修长的右手,毫无征兆地递向她的耳边,捻起一片含着雪水的花瓣。
此举无疑过分亲密。
阮时意只觉耳边如轻羽飘掠,带着丝丝冷凉,竟分不清触碰她的,是他的手,还是冬日的风。
按理说,习武之人的肌肤,应是温热的吧?
姚廷玉有所动作后,疑惑地望向指尖,竟又再度伸手探向阮时意的脸!
阮时意傻了眼。
这人到底想做什么!
冷不防身后劲风掠至,一道灰影闪出,硬生生将她拉后两尺。
紧接着,袍袖带着劲风,挥向姚廷玉。
阮时意只道是静影在执行“除了先生外的男子不可触碰阮姑娘”的命令,未料看清来者竟是徐赫时,她心中有苦难言。
这家伙不是早该偷偷翻墙离去了么?怎会蹦出来……当众殴打她的客人?
噢……不,是被她的客人殴打。
她还没看清是怎样一回事,只见姚廷玉神定气闲站在原地,徐赫则似被他击中,连退三步,才勉强站稳。
……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