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不是插科打诨。
他在冒险做什么大事?为何神神秘秘、遮遮掩掩的?如若出言相激,他会道出口么?
于是,她挣开他的虚握,哂笑:“你是书画先生,我是书画院学生,你我还能有什么关系?”
“就是已亲亲抱抱的关系。”
徐赫又不是傻子,自然明白,她眸色暗淡后又故作骄傲的转变所为何事。
阮时意见他又作势要抱,忙推开他的臂膀:“你又要胡来!”
“你方才说,不能偷偷摸摸进来对你做偷偷摸摸的事……要不我现在出去,光明正大地进来,再对你做些光明正大的事?”
他悠然站起,刚转身,被她一把扯住袖子,“你……别闹!”
徐赫回头,苦笑道:“我随便一说,你还当真?时候不早,你回房补个觉,我……先走了。”
就这般匆匆而来匆匆而去、只留下几句撩拨之言?
阮时意寻不出理由留他,迟疑半晌,拽他袍袖的纤纤指头慢慢松开。
*****
笃、笃、笃。
微细脚步声渐行渐近,门外响起敲门声,紧接着是于娴的沙哑嗓音:“姑娘?”
阮时意一惊,连忙下榻,顺手把那件外袍往徐赫怀中一塞。
“啊……我、我昨夜看书,困得睡着了。”
她正想支开于娴,未料对方轻轻推门,步伐匆忙,人已绕过雕木屏风。
“外头风大,我给您……”
于娴抱了件夹棉披风径直行入,乍然见徐赫杵在阮时意身旁,悠哉悠哉穿上衣袍……
唔……她还是什么也别说了。
阮时意真心觉得,她和徐赫成亲前的纳吉,八字占卜必然算错了,什么“天造地设、百年好合”的溢美之词全是他自己闭眼瞎编的吧?
否则如何解释,他婚后第四个年头便消失?而她守寡大半辈子,等心都淡了,他竟睡醒回归,还一而再再而三闹出惹人遐思的场面?
“二位需要传早膳吗?”于娴镇定下来,维持微笑。
阮时意由着她披上披风,总觉不好太绝情,小声道:“那……多送一份过来。”
徐赫闻言,唇畔蜜笑已泛滥成灾。
等待早食的一柱香工夫,阮时意草草绾了个发髻,随意洗了把脸;徐赫则晃晃悠悠,翻阅书架上的书册,不时与她搭两句。
如寻常得不能再寻常的一对小夫妻。
外间人员走动,待桌椅碗筷等物摆放好、闲杂人等退下后,于娴掩上大门,请出二人,并亲自伺候。
满桌小点,热气腾腾,色香味俱全,尤为丰盛。
放在阮时意跟前的,除了她常吃的蟹肉小笼灌汤包外,还有一碗滋补枸杞子鸭肉汤。
而徐赫面前则是一碗盐焗鹌鹑蛋,足有十六七个,另备上韭菜腰花汤、鸡蛋鲜蚝煎饼。
“……?”阮时意总觉哪里不对劲,对上于娴姨母般的笑容,蓦地明白了。
徐赫窃笑着剥蛋壳,还试图往她嘴里喂。
阮时意扭头避开,怒道:“笑什么!证明你看上去很虚弱!需要补一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