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你起来!你干什么呀?”黎初晨半躺在地上心疼地看着这一幕!他忽然伸手,一把握紧地上的玻璃碎片,拿起来对着抓着他的人疯狂扎下去,由于碎片四面都有尖锐的刀口,他扎别人的时候,自己的手也被狠狠戳穿,鲜红的血洒了一地,被刺到的人尖叫着放开了手。黎初晨对着他们的手和腿,连着扎了十几下,玻璃碎片深深地割进了他的手心,他抬起双眼,平日里像春水一般温柔的眼睛里,都是同归于尽的狠决!吓得抓着他的两个人连连后退。
黎初晨死死地瞪着光头老大,光头老大心里一惊,这小子的眼神他混江湖的太懂了,这是要和他玩命了!
他心里有点儿毛,可这么多小弟在这里,他也不能后退。
“妈的!一个躺地上的废物你们怕什么!”光头老大一脚踢开黎初遥,走上前去想踹黎初晨。
“住手!”黎初遥站起来想拦住他,却见他扬起手,一个巴掌就要扇过来,黎初遥别过头,紧紧闭着眼睛。可奇怪的是,等了好一会儿,预料中的疼痛却没如期传来。她睁开眼睛,只见一个穿着一身得体黑西装的男人,握住了光头老大的手:“熊光头,你这样好像太难看了吧。”
“哎呀,是单老板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脏了您的眼睛,我收拾赖账的呢。”光头老大指着黎初遥姐弟说。
单老板低头瞄了一眼黎初遥,挑眉道:“熊光头,今天给我一个面子怎么样?”
“单老板,您的面子我能不给嘛。”光头老大一挥手,让手下的兄弟们撤,他瞪着黎初遥道,“今天算你运气好,有单老板给你出头,哼,老子明天再找你。”
黎初遥松了口气,马上爬到初晨身边蹲了下来,拉起他的左手,只见已经血肉模糊,整块玻璃碎片已经被他的力气捏碎,一小片一小片地扎进肉里,黎初遥看着都疼得直皱眉头。她用力咬着嘴唇,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她必须使劲儿憋着才能不哭出来。
“姐,我没事,不疼。”黎初晨小声在她耳边说。
“骗人,你当你是木头啊!从小就这样,你这双手,是不想要了!你看你,割了多少疤痕在上面!”黎初遥含着眼泪,一边念叨一边为他把大的玻璃片拔出来。
黎初晨好像一点儿也不知道疼一样,任由她弄着,抬头,看着和他靠得很近的脸,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心疼地说:“姐,你的脸伤了。”
“这点儿伤,能和你比吗?”
“我没事。”黎初晨不在乎地笑笑。
“喂,你们不应该谢谢我吗?”站在一边的单老板对于他们姐弟俩的无视很不满,忍不住出声提醒。
黎初遥这时才缓缓抬头,清冷的双眼望着面前这个西装革履、头发一丝不乱的男人,语气不敬地说:“单依安,别在我面前装好人,一点儿也不像。”
单依安笑了,咧着嘴角,笑得特别邪恶:“黎初遥,你别每次见到我都这么凶。”
“要幸灾乐祸的话请滚远一点儿。”黎初遥站起身来,叫来护士把黎初晨扶上床,又帮他包扎手上的伤口。
“你觉得我是那种会浪费时间幸灾乐祸的人吗?”单依安摸着下巴问。
“你当然不是,不管你想和我谈什么生意,都给我出去等着,我现在没空。”她要看着护士帮黎初晨包扎好才能放心。
“你怎么知道我要找你谈生意?”
黎初遥抬手,看了看手表道:“十五分钟,你在我面前已经站了十五分钟,对于你这种人来说,十五分钟可以创造巨大的经济效益,你根本不屑拿这十五分钟来看我笑话,除非在我身上有着比这些效益更可观的价值。”
黎初遥对这个男人还是有一点儿了解的,他是她前任未婚夫韩子墨家的商业对头。S市地产业的两大龙头,一个是韩家,一个就是单家。她还没毕业的时候,单依安就来拉拢过她,但当时她被爱情迷住了双眼,义无反顾地进了韩氏企业,韩子墨接手韩氏后,大事小事都让她做主,而她曾经为了韩家,和单依安在商场上较量过几次,抢了他不少生意。
比起什么都不懂的二世主韩子墨,单依安简直是另外一种。他高中毕业就拒绝上大学,直接进入家族企业,他说比起无用的知识,他更看重的是实战经验,更喜欢的是社会这所大学。
“呵呵呵呵呵……”单依安轻声笑起来,声音里带着愉悦,狭长幽暗的双眼,贪婪地紧紧盯着黎初遥,“我真是佩服韩子墨,他居然可以蠢成这样,为了两千万就抛弃你,哈哈哈哈,你可比两千万值钱多了。”
“认识这么久,这是我唯一听到你说的人话。”黎初遥淡淡地说。
“那么我在楼下的花园恭候大驾啦。”单依安说完,弯腰,行了个标准的绅士礼。
黎初遥对黎初晨微微点头,转身退出了病房。
(二)恶魔
医院住院部楼下,有一个专门提供给病人散步休息的小花园,花园里种着常见的桂花树,还不到开花的季节,绿油油的枝叶正长得茂盛。花园的中心有一个不大的人工湖,湖边建着一个小八角亭,亭外种着鲜艳的蔷薇,在夏季的夜风中轻轻摇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