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阴深的气息自下而上,冷风拂在脸上,心里不知是何滋味。
清池看了看他们,问道:“即日起,天界重归本君所管,有人有异议吗?”
众人面面相觑,脸上神情肃穆,一时之间,谁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清池挑了挑眉毛,也没有什么动作,似是心情极好,安安静静地等候着。
一个爽朗的声音骤然响起:“你这来路不明的人,说自己是上古帝君就是了吗?我——”
清池阖上眼来,浅浅地叹了口气,揉了揉太阳穴的位置,似乎有些疲倦,“真吵。”
大殿里还在回荡着一道惨叫声,一圈圈地自洞底回荡而上。
听在耳边,在场的人忍不住面上闪过难色,刚才他们完全感受不了空气里的异动,那人就像是猛然腾空而起,直直地被甩到深渊里头。
一名老臣最先反应过来,他立马跪了下来,毕恭毕敬地说:“恭迎帝君归来!”
有人开了头,便有人纷纷跟随,不一会儿,大殿之上便跪倒了一大片人,只有零星的人依旧倔强地站着。
“本君数三声,谁再站着,本君就让他——”顿了顿,他的身子微微前倾,目光微眯,语气阴测测:“本君数三声,三、二——”
季青瞪着他,五指收拢,握成拳头。
元勋瞥了他一眼,急忙把他一把拉了下来,死死将他压着,小声道:“你想死对吗?”
季青没有说话,倔强的眼睛依旧紧紧盯着他看。
三声数尽,耳边闪过数声凄厉的叫声,最终一一被深渊所吞噬。
清池回到寝殿,往暗门之内走去。
空气中弥漫着一道难闻的血腥味,大手一挥,四周的烛火便瞬间亮了起来,眼前所见清晰无比,一个人影蹲在地上,腹中血流如注。
那人脸上的痛苦显然而见,见他来了,急忙想要站起来朝他行礼:“参见帝君。”
清池漠然的目光扫了他一眼,语气淡淡:“失败了吧。”
那人垂下头来,低声道:“嗯。”停顿了几瞬,他急忙道:“是我大意了。”
“那你还留在这里干嘛?”清池微微弯下身来,看着他的眼神没有什么波澜:“还不快走?”
见他还没有什么动作,清池心里生出几分不耐烦的气息,猛然抬手朝他身上击去,脚边溅出几滴血来,伴随着一声闷哼。
“下次没有成果的话,不要来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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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澈回来的时候,刚走到房边,脚步忽然急顿,似乎察觉到什么似的,急急转过身去。
面前的门骤然被打开,里面传来一道冷静自若的声音:“去哪了?”
容澈转了一半的身生生停着,咽了咽口水,抬起眸来,看着面前跟他长得有几分相似的人,语气尽量让自己听着平稳无异,他问:“你在我房间里干嘛?”
容砾轻描淡写地扫了他一眼,目光看到他腹中暗红的衣服时目光一顿,急忙上前一把捉着他的手臂,皱眉问道:“你腹上是怎么回事?”
“没事儿,我不小心把自己弄伤了而已。”
容砾握着他的手臂,腕间力量强大,狠狠地压制着他的动作。
他挣了挣,容澈眉头一挑,讶异地看了他一眼,他体内的修为是什么时候强大了这么多的?
他居然无法挣脱他的压制。
容砾一把撕开他的衣袖,目光落在腹上还在冒血的伤口,疑惑地呢喃出声:“这伤看着——”顿了顿,他眼睛唰地一下抬起眸来,语气坚定:“是枪。”
脑海里几乎立即就反应过来,往前半步,锐利的目光紧紧锁在他的身上,压制着他的手臂不由得多用力一分,沉声问道:“你是不是知道她和妖君在哪里?”
容澈被他这么一捉,腹中的伤口又再次涌出血来。
容砾目光微挪,瞪着他的眼神不变,手里却凝出一道真气,淡着暖气的光晕往伤口处靠近,血立马止住。
一点点地修复着受伤的皮肤。
容澈看着他,突然瞳孔放大,忍着腹上的剧痛也要伸出手来,带着迫切般捉过着他的手,脸上神情严肃又认真:“你的真气里为什么会有龙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