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出手来,指尖抿去眼角的两滴不知道是笑出来还是怎样出来的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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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殿内的向晚意躺在床上,昏暗的房间里没有点燃烛火,双手枕在脑后,眼睛有神地没有闭上,望着床头的帐幔发着呆。
翻了个身,把整个人埋在被子里面,所有的情绪全都被一一覆盖。
第二天早上,向晚意是被吓醒的。
“妖君,你是不是有病?”气冲冲地盯着那个站在她床边望着她的人,用被子紧紧包裹着自己,只露出一颗小脑袋在外。
今天的他已经清洗干净换上了一身低调又奢华的衣裳,淡灰色的衣裳似乎和他的面色很搭,都是黑沉沉的。
“起来了,日上三竿了。”他垂着眸子,双手背在身后静静地看着她说。
“你又不是公鸡,怎么天天都要叫我起床,我又没活干,睡晚点怎么了?”她瞪着一双葡萄眼,刚睡醒时说话还有点小奶音,听着软软萌明的,不但没有半点威胁性,反而看著有点可爱。
纪镜吟觉得因昨晚的事带来的郁闷好像淡了几分,“有事,你先起来,我有话跟你说。”
“什么话不能现在说?”
纪镜吟挑了挑眉毛,忽然笑了一声,目光如锐打量了她一身,轻描淡写的:“你确认你要以现在这副打扮,还有在床上面谈?”
瞪了他一眼,把手里的被子多抱紧了一分,艰难地从被窝里伸出一只手来,她摆摆手,“你先出去。”
等了好一会儿,面前的人还是没有半点动件,依旧站在原地。
“你不出去的话,我怎么换衣服?”她皱着眉头,一脸不满的神情。
终于,那尊大佛慢条斯理的往外走去,身后衣袍随着他的动作微微摇曳。
一盏茶后,梳洗整齐的向晚意坐在桌边,一手托着腮帮子,一手拿着茶杯轻抿,目光散漫,斜眼睨了眼坐在自己对面的人,“说吧,有什么事?”
面前的人的目光不重不轻的瞥了她一眼,然后学着她的举动轻轻抿了口茶,片刻他皱了皱眉头,“真苦。”
她默默咕嘀了声:“自讨苦吃。”她把茶杯放在桌上,双手抱在胸前,抬了抬精致的眉头,语气有点不耐烦:“说吧,有什么事?”
或是喝了苦茶,他的声音低沉,像一根紧绷的弦:“我要你随本君去一趟天界。”
猛然站了起来,椅子被掀翻倒地,她瞪着大眼,斩钉截铁地说:“不行,你不能去天界。”
他有点错愕,随后忽然笑了一笑,这一笑笑得像清风明月,舒适又炫目,饶有趣味的问:“为什么?”
因为天界的人会认得你。
真正的原因她自然是不能说的,脑子飞快地运转,她语重心长地说:“你是妖界之主,你若只身前往天界的话,这就是羊入虎口,有去无返啊,我怎么忍心让我们妖界就这样成了无主之界!”
“这不是你和本君一块去吗?这怎么可以算是只身?更何况你之前是天界之人,对天界自然有一定的熟悉,有个相熟的人带路,本君倒是可以省下不少功夫。”他语气淡淡,没有半点波澜。
急急把椅子弄正,拉到他的身边坐下,满脸忧心忡忡的表情,“妖界,你这万金之躯怎么可以随便出门,万一遇上歹人怎么样?有什么事让小的去做就可以了,你不必亲自去的啊。”
“遇上歹人——”他似乎真的在认真思考着,向晚意连忙点头附和,彷佛面前的人真的被歹人捉到,欲行不轨之事,片刻,他目光一移落在她的脸上,嘴角挂着半抹笑意,眼里闪过一分杀意,“那本君就把他们通通杀光。”
眼睛闪个不停,手心不自觉地冒汗,她不自觉地叹了一口气,“妖君,你有什么事非得去天界啊?”
纪镜吟懒洋洋地垂眸,从袖子里面拿了封红彤彤的帖子出来,放在桌上,语气不急不缓:“乐妤天妃怀孕了,帝君大宴三界,说要与天下同乐。”
诧异的看着他近在眼前的俊脸,唇瓣微张,她没有听错吧——
乐妤怀孕了?
这不可能的啊!
有一件事只有她和乐妤知道,那就是乐妤之所以恨她,其中一个原因是她无意之间发现了——
她不孕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