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此人正是藏王的三王子哈桑,昔日石心率征讨西藏,大败藏军,藏王甘于俯首称臣,只有三子哈桑不服,率四天王离部而去,在此隐为商贾。
哈桑冷冷地注视着天哥,道:“年纪不大,心却够狠的。”
天哥不语,突然出剑,带起漫天的剑影,剑速,方位,力道在那一瞬间已变幻了八次,他已知道哈桑是个劲敌,他使出了全力。
哈桑并不出手,身子却随着天哥的剑势变幻了八种姿势。或前倾或后仰,或侧身或斜跨,每一种变化都恰恰避开那致命的一剑。
到后来,只见天哥的剑越来越慢,仿佛有千斤之重,但脚步却是越来越快,简直就分不清人究竟是哪条腿在动。
哈桑不进挥动手中的折扇,时而旋转时而平扫时而直刺,时而斜挑,动作快如电光石火。双足却是缓慢地移动着,每一足踩下都有稳如泰山之势,击起地下的沙尘,洒向四周。
两人完全相反的动作,令人眼花缭乱,转眼间已是第一百四十三招了。
哈桑这“嘿嘿”冷笑两声道:“小叫花子,给我撤剑吧!”言毕,只见他倏然将折扇一张挡住了天哥刺来的一剑,接着合扇下旋上翻,划成一弧圈,将天哥的剑牢牢封死在这里,同时左掌如电,大摔碑手,狠狠地向天哥的胸前印了上去。
若然天哥不弃剑回撤,那么这劲力十足的一掌必定会将他打成重伤,甚至可能丧命,当时,几乎所有的人都认定了他必定会弃剑护身的。
可是令每个人都吃惊的是他不但没有撒手弃剑,反而将整个身子都移身哈桑。
哈桑也吃了一惊,但这时他的掌已击中了天哥的前胸,“嘭”天哥的身子如断线之鸢,倒跌出丈外,但手中仍紧紧地握着剑不放,把冲到口中的血硬咽了下去。
哈桑阴森森地笑道:“好小子,拼了命也不撒剑,真有你的,只可惜你杀了本少爷那两个属下,否则我倒可以放你一马。”
天哥挣扎着爬起来,胸前衣衫被击得粉碎,脸色也苍白得怕人,只有那眼神丝毫没变,就像苍穹中的一颗明星,永恒,冷漠。
哈桑接着又道:“你的确很聪明,当时你没有撒剑,而是将身子反移向我,这样,一为先让我吃了一惊,所以掌的力道也就减弱一分,二来在我意料之外的情况下,我的摔碑手劲也就根本无法运足,这样力道又会减弱一分,所以你现在还能爬起来,小小年纪就有此武功,有此心智,难得啊!实在是很难得,只可惜今天我一定要杀你,因为你做了你本不应该做的事。”说完他一步步走向天哥。
周围的小叫花子们见状,纷纷一涌而上,冲向哈桑。只可惜他们太弱小了,还未近身就已经被哈桑远远地摔了出去,再加上还有另外二天王在一旁阻拦。顷刻时已有数名毙命,但余下的仍拼命往上冲。
“退下。”天哥大喝一声,“你们滚开,做这些无谓的牺牲值得吗?”
众丐闻言,全都乖乖地退了下去。
哈桑已走到天哥面前了,“你是自行了断还是我替你动手?”
天哥不语,剑突然出手,直飞向哈桑的咽喉。
剑虽快,但已毫无力势,哈桑轻易地就用左手食中二指夹住了,一抽一送,天哥不由自主地倒退数步,摔倒在地上,再也爬不起来了。
街上一片寂静,众人都围在这儿,既不走开,也不去劝解,只有几只乌牙鸦在不远处的树上呀呀地叫着。
天哥手中还紧握着那棍剑,但他已经没有丝毫力量去提起它来,更不要说站起身来了。
哈桑狞笑道:“小子,别害怕 ,我这人一向很仁慈,杀人的时候绝不会让他有丝毫痛劳苦的,而且干净利落,现在我就用我这柄仁慈扇来送你归西。”
说完他缓缓举起了他的仁慈扇,扇子在阳光照射下闪着绿幽幽的光,仿佛来自地狱的那种色彩。
扇子举过头顶,哈桑的脸色突然变了,笑容凝结在脸上,像是看到了来自地狱的幽灵一般,面上充满惊慌与恐惧。
再看二天王,也是同样的表情。
人群慢慢闪在一旁,一个人缓缓走了过来。
黑色的粗布短衫,破旧的鹿皮靴,黑色的腰带,上面插着一柄没有鞘的黑剑,一柄看上去更像刀的崎形剑,剑柄用白布缠着,黑白相映,十分刺眼。头发梳得很整齐,一张仿佛用大理石雕成雕成的脸上,带着一种十分平淡的表情,漆黑的眸子直视前方。
走到天哥身边时,他停了下来,眼仍望着前方。
哈桑强抑住心中的恐惧,道:“石心,我们的旧帐,日后再算,今天我要杀了你这小叫花子,希望你别插手进来。”
石心脸上浮现出一抹嘲讽的笑意,“你既然这么说,那么我就非救他不可。”
自从西藏一战之后,哈桑到中原遍访中原武学高手,短短几年武功已是大胜从前了,想到这些,哈桑的胆子也壮了些,脸色一变,道:“石心,你别太逼人太甚,难道我还会怕你不成,既然如此,我们就先把旧帐算清楚了。”
石心冷冷地看着他,道:“你们三人最好是一块上,免得我多费手脚。”
“岂有此理。”哈桑怒喝一声,精钢打制的折扇已如闪电般击出,“分花指柳”直取石心双目。
石心侧头闪过,右手五指如爪,抓向哈桑肘间曲池穴,哈桑忙沉肘,收扇斜切石心腰部。不料,石心的手快得出奇,他招未及变化,石心已抓住他的手腕,一拧,一带,顺势一掌将他拍出老远。
哈桑知道自己绝不可能打赢,向二天王以目示意,三人同时攻上。
高髻老者青铜剑,时削时点;哈桑一把折扇时张时合,巧如灵蛇般攻石心胸腹;紫袍大汉双手判官笔配合家传的“金笔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