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哀啊!”苏痴,杜部异口同声喊道。
“白二歌两天未归了,不会有什么事吧?”张琼问。
“二哥很少像这样不辞而别的,难道他真的发现了什么特别的人或事?”
宣铁沉吟一下,道:“二弟走的是有些离奇,但这两日我们四处寻找都没有任何发现,现在只等去见过老爷子之再看情况。”
“放心吧,以白二哥的武功和冷静,绝不会有事的。”李畅饮道。
穿过花海中的小径,不远处有一条小溪,阳光下欢快的流水闪跃着无数金光,宛如一条银带。
“你们知道吗?”杜部这时又开口道:“其实我一直觉得人生最大的幸福莫过于当你悲伤的时候,可以回到家;当你回到家的时候,有慈祥的父母和贤惠的媳妇,还有可爱的儿子;当你睡觉的时候,有他们为你铺好的被窝;唉,这一切,也只有咱们宣大哥拥有,我真是羡慕的有点嫉妒,嫉妒得有点——”
“你想干什么?”李畅饮,苏痴一把抓住他,提拳问道,“从实招来,你有何不良企图?”
杜部苦笑道:“我想问我嫉妒得有点想自杀,不行么?”
众从皆笑。
“咦?河边好像有个人躺在那儿,好像还是个女的!”苏痴走在前边,突然敛容道。
宣铁不知为何,心中猛然一紧,未敢多想,他已经纵身飞了过去。
溪水仍“哗哗”地流淌着,浑然未觉世间悲欢离合。
“玉箫,玉箫,你醒醒啊!”宣铁抱着左玉箫早已冰冷的躯体,双目通红。
宣铁突然停止了哭喊,他轻轻地抱起左玉箫,一步步朝家走去。
太过突然的悲剧,打得众人不知所措。
任笑等人跟在宣铁后面,眼睁睁看着宣铁伟岸身躯掩盖不了悲凉与痛苦。
风吹乱发,宣铁的脚步稳缓却沉重,一步下去就是一个深深的足印。
这个宁静的隐居之所此刻更是死一般的静寂,院中,厅中,屋内,全躺着尸体。
左大人,左夫人,张铜,李嫂……还有宣铁刚刚三岁的儿子—宣沧浪。
宣铁一眼扫过这些曾鲜红的面容,曾与自己温馨和睦的人,片刻间却已阴阳两隔。
宣铁仍旧一言不发,在他的眼中已没有任何色彩,脸上已没有任何表情,只有来自本能的意识,让他把左玉箫和宣沧浪—这两个他生命中的至亲至爱放在一起。
屋子里静得一丝声响都没有。
自在三友突然冲了出去,“操你个娘,老天爷,你告诉爷爷,这是为什么?啊?告诉爷爷我啊!”三人突然又像疯了一样互相质问,又相互撕打在一块,“告诉我,这是为什么?”
张琼、任笑盯着墙上的七个血字,眼中已没有泪,握紧的拳头中只有血在滴下:血债血偿——连子寨!
梅庄气派的大门口,少庄主梅金锋提剑驻足,风尘仆仆的脸上掩盖不了这位英朗剑客归家后的喜悦与温情。
他曾赴西北和河西燕子楼楼主金铃儿平叛,两人一个郎才一个女貌,一见钟情,差点没私定终身。
但两人毕竟是名门之后,于礼节上根深蒂固的传统观念让他们依依惜别。梅金锋此次回来主要还是争求父母同意。
想到深明大义,慈爱平和的父母,梅金锋心中一阵温暖。是啊,想想自己去年三月离家至今已经一年多了,归家的游子思乡之情都是一样的。
大门是虚掩的,里面静悄悄的,正午的太阳有点发虚地漏下几点阳光,偌大的梅庄仿佛一座沉寂的古墓。
心怀激动的梅金锋正想着如何跟父母提与金铃儿,似乎未觉异样,一把推开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