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心看着独孤云严厉的眼神,垂下头,低声道:“师……师父,其实……其实,因为您教的内功心法太难了,徒儿费了牛劲也练不好。有一次无意间,俺发现如果以口和四肢为始,吸收天地阴阳之气,经各少阳、少阴筋脉,纳至丹田,再贯通四肢……”
“啥玩意儿??”独孤云听了不禁大吃一惊,“你说……你说你平时就是按此方法修炼内功的?你……这也太能扯了吧!!”饶是独孤老头见多识广,也不禁感到这种事情有点匪夷所思,心里也不知是喜是悲。
士心像是犯了事似的点了点头道:“俺不是扯,是没法啊师傅,实在是因为我太笨了,实在学不会师父您的那套内功心法。”
独孤云听了真的有点哭笑不得,暗叹道:“想不到世上竟有这等奇事,一个孩童竟能打破常规,创出如此一套内功的修习法门。江湖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这句话可真的一点不假啊。”
当下他不再多言,只是将二子刚才在比武时应该注意的地方加以指点。
说到这里,士心又有点来气,道:“师父,刚才剑飞耍诡计,不是好汉所为!”
“什么诡计啊!那叫兵不厌诈,是战术,才不是什么诡计呢!”剑飞反驳道。
“哼,战术?只有卑鄙小人才用那种手段取胜,即便是胜了也胜之不武。”士心不屑道。
“你——”
“好了好了,”独孤云笑道:“其实人在江湖,就要处处小心。身为一个侠客,行事固然要光明磊落,但两个人的生死对决,斗的不仅是力,还有智。有些小的伎俩当用之时还是要用,当防之时仍需防啊!有时一念的偏差,一时的疏忽都可以让你变成对手的剑下亡魂,尽管自己都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所不齿,但……但这就是江湖啊!”
“那江湖也太黑了吧!”士心似乎有点茫然。
“是啊!那我们不入江湖了!”剑飞看着轻叹了一口气的独孤云道。
独孤云俯下身,双手搭在二子的肩膀上,望着他们,脸上挂着一丝无奈的笑容“这个世界就是江湖,江湖无处不在。从你们一出生,你们就已经在江湖了。只不过现在你们所处的这片江湖还是平静的,但愿——”独孤云站起身,望着天边的一只孤鸿,轻声道:“但愿它可以一直平静下去!”
二子也抬起头望着那只孤鸿心里默默咀嚼着师父刚才的那番话,仿佛懂又仿佛不懂。
这一日,天高气爽,经过昨日一场大雨的洗礼,天地万物都显得多了几分生机。叶落的季节也是收获的季节,看到枯黄的叶子逐渐凋零,又一片片飘落,不由得让人神伤。但再看到丰硕的果实压满枝头,又不禁满怀喜悦。人生的哀与乐、悲与喜,岂非正在人的一念之间。
独孤云静坐在院子里,手里端了一杯茶,正望着旁边的几株枣树出神。
“师傅——”剑飞这时从外面跑了进来,腰间还束了一条长绳子。
“剑飞,什么事啊,怎么这样一身打扮?”独孤云放下茶杯,站起身来。
“我爹他们回来了,现在在我大伯家,他让我带您过去,说是有事要跟您说。”
独孤云早觉得这一家人不寻常,正想弄个明白,当下便道:“好,我也正想答谢你父母的救命之恩,咱们这就走。”
殷剑飞点点头道:“恩,师父,我来带路吧!” 。 想看书来
天煞魔君1
二人一前一后,出了家门,沿一条崎岖的小路往山岭上走去。
走了约摸两里左右,小路已到尽头,但剑飞拨开草丛仍继续往前走,一边走还不时地看看方向,又行了约两里路,两人到了一个浅谷前,谷中满是参天古松,伸出谷外的树身也有两三丈高,放眼望去,郁郁葱葱,轻风起处,便如瀚海碧波,摇摆起伏。
剑飞从腰间取下绳子,挽了个结,抖手甩出,正挂在一段截了半截的树枝上,回头对独孤云道:“师父,我们这就下去了。”
独孤云点点头没有说话,心中暗忖:“此人住在如此隐蔽之地,身份定不简单,看来我猜得果然不错。”
“师父。”剑飞摸着后脑勺笑了笑。
“怎么了?”独孤云问道。
剑飞轻声道:“到了里面,我和士心就只能叫您独孤伯伯了啊!请师父莫要生气。”
独孤云听了笑道:“怎么?怕你大伯知道你们学武挨骂呀!你放心,师父是个洒脱的人,又怎么会计较区区一个称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