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阳那边的资料呢?对得上吗?”
葛飞驰问。
李新武赶紧道:“许光亮医生昨天说走完手续了,后来他不是说要再找一找他们那边医科大的备份,想等那个一起。我今天上午催过了,他说没找到备份,其他的他下午下班给送来。”
顾寒山道:“我看过新阳的那些病历和检查结果,对得上。所以我才肯定,那些资料文件是伪造的。而且很可能就是简语伪造的。”
“怎么看出来的?”
葛飞驰问。
“动手术的人不太有经验,但是写假病历和假手术记录的人却有。写得非常详细且专业,应该是从术后结果反推回去写术前的病情状态,这样才能让手术采取的措施合理化。但这也会造成,假文件与医科大附院存放的最后的检查记录有些出入。”
“所以那些造假的文件肯定是不在了。”
向衡道:“这样就没有对比,也不会留下物证。只有新阳的治疗团队看过这份伪造文件,但已经过去五年了,没人能一字不差地背下来,这五年孔明的病历增加了很多内容,检查做过无数次,病情发展也跟从前大不一样,顾寒山说的那些不一样,已经没人记得了。指纹、笔迹、谴词造句的习惯,公章真伪比对,这些都得拿到那些伪造文件才能核实。光凭顾寒山说她记得,没用。”
葛飞驰扼腕:“那岂不是又让简语溜了?我很不喜欢这种感觉。”
他现在非常理解关阳和向衡在范志远案中的感受,明明知道就是他,但就是没有铁证拿下。
向衡道:“虽然是小事,但也有收获。现在进一步证实了我之前的推测。”
顾寒山问:“你什么推测?”
“简语在保护某个人。这个人既是范志远的受害者,又是范志远的同伙。”
向衡道:“依简语的个性和利益追求,他不会这么豁出去保护太多人。伪造文件,这个风险太大,会毁了自己的前程。简语愿意这么做,这个非法为孔明动手术的人,应该就是简语想保护的人,或者,与这个人密切相关。孔明的事,与这人直接有关联。简语与这个人,不是感情太深,就是有把柄在这人手上。”
“肯定是后者。”
贺燕插话。“简语没感情,他是重度利己主义者。”
“那这个把柄得比伪造文件的风险还严重。”
葛飞驰道。“五年了,这个把柄他还没有处理干净,现在还在继续受影响。”
“年轻、有医学背景、认识范志远。”
向衡飞快比划出三根手指,“我们可以缩小一些范围。”
葛飞驰终于逮到机会,帮向衡比划出第四根手指:“跟简语认识五年以上。”
他就是强迫症终结者。
向衡帮他扳起第二根手指:“有医科大附院背景,所以才能知道孔明的病情和出院消息,才能接近他奶奶下手。后来他们在第一医院找到目标杜勇、胡磊也是这样的模式。特意避开医科大的资源而用杨安志,是担心从前的事曝光,把他们联系起来。”
向衡再扳起葛飞驰的第三根手指,葛飞驰的脸黑了黑。向衡道:“这人外貌不错,会给人容易亲近的感觉。所以孔明的奶奶,还有留书出走的老人杜勇才会上当。”
又凑出三个来。
葛飞驰没好气把手指收回来。
顾寒山道:“许光亮医生和常鹏医生原来都是医科大附院的医生,后来都在孔明去新阳的那一年入职新阳。许光亮医生是在孔明入院的前三个月入职的,孔明入院后,简语就带着许光亮医生负责孔明。常鹏医生是之后入职的,在孔明入院后的两个月。他入职差不多半年后,简语把他调到了我的医疗组。”
葛飞驰摸摸下巴:“许光亮在给我们交资料这事上也不是很配合,拖来拖去的。常鹏在胡磊案子里的嫌疑就更不用说了。前面两次调查没查出什么,或者我们该换个方向。”
他转向李新武:“去医科大附院,再重新调查一下这两个医生的人际关系家庭背景之类的,尤其是跟简语的渊源。”
李新武应了。葛飞驰转向顾寒山:“你感觉谁长得好看,比较亲切,让人愿意亲近?”
“向警官。”
顾寒山毫不犹豫地答。
葛飞驰:“……”
他猛地转头看向衡的脸色。这突如其来的表白能让猛男害羞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