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关队。”
宋朋小心应付。
“正好路过这里,看到你了,来打声招呼。”
关阳明知道宋朋不信,但说得就跟真的似的。他问:“你怎么在这里?”
宋朋道:“简教授在省中心医院有一台紧急手术,今天有个命案,有警察脑部受伤了。教授的手术时间很长,他放我的假,我很久没休息了,想找个地方放松放松。”
“去这家洗浴中心吗?”
关阳问。
宋朋道:“先随便看看。”
“关手机是担心简教授突然找你,打扰你的假期休息?”
关阳再问。
他那一副你已经干了什么和你即将干什么我全都知道的语调,终于让宋朋闭嘴。
如果没把握,不说话比自以为是的解释要安全。
宋朋转移话题,反问:“关队在调查什么?”
“今天的命案,就是那个警察伤了脑子,得请简教授亲自出手救人的那个案子。死者叫宁雅和王川宁。”
宋朋试图继续了解情况,他主动说明:“我认得宁雅,她昨晚来找简教授,她想借点钱安置自己,她还想离婚,她老公家暴她。我受简教授所托,帮她找律师来着。今天听到她的死讯我很意外。我上午开车送简教授去了现场,现场有个目击证人叫顾寒山,她发病了,简教授过去把她接回医院急诊。当时的情况,武兴分局那边很清楚。艾局和葛队都在,向衡也在场。”
“我知道。”
关阳点头:“葛队刚刚住院了,正好也在省中心医院。我也是被领导一通电话叫出来的。没办法,分局人手不够,这案子我来接管了。”
“我能帮关队什么?”
宋朋道:“我也只知道宁雅被家暴想离婚,在昨天之前我没见过她。对她了解不多。”
“嗯。”
关阳转头对田飞宇:“小田,你去把车子调好头。”
田飞宇转身走了,上了不远处的车。
关阳逼近宋朋,低声问:“简教授呢,跟宁雅什么关系?”
宋朋心里转了转,道:“宁雅是顾寒山的家政。简教授跟她并不熟,她来访的时候,简教授很惊讶,他几乎不认识她。但你知道简教授这人,心特别善,我虽然没听到他们谈话过程,但似乎宁雅的遭遇很惨,博得了简教授的同情,他同意帮她,还让我帮她找律师。”
“简教授跟你讨论过这事吗?宁雅跟他具体聊了什么?”
“没有讨论什么,离婚这种事简教授又帮不上忙。他就是让我帮找律师,让宁雅后头有事可以联络我。我就找了律师,让宁雅加他,就没了。”
宋朋道:“我觉得就是很简单的。”
关阳压低声音警告他:“别用你觉得,你猜,似乎这样的陈述,从前教你的都忘了吗?这案子上头压得很紧,很多双眼睛盯着。你的口供最好别出纰漏,没事也搞成有事了,明白我的意思吗?”
宋朋心里一动。
“别再犯蠢,关什么手机,躲什么洗浴中心,这不是让人怀疑你心虚吗?简教授主动承诺明天会到分局接受问话,交代他所知道的宁雅情况,被你这么自作聪明拖延一番,反而惹来麻烦。”
关阳声音虽低,但很有气势:“你很清楚警方办案的流程。两个证人需要分开录口供,最后对比内容判定真实性。你主动配合,也算帮简教授排除嫌疑。别乱说话,不知道的就说不知道,别自作主张帮他解释,明白吗?”
宋朋有些闹不清关阳究竟站哪边。虽然他知道关阳跟简语关系很好,但关阳也是出了句的铁面无私。他干脆顺水推舟道:“我确实不清楚简教授跟宁雅说了什么,我不会自己瞎编帮他解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