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南朱用法推开黑棺木。棺木的黑洞洞里浮出一颗晶莹剔透的圆珠,南朱把它小心翼翼地放在石台上,然后吸一口气,收复黑棺。
丹中藏丹。
沈透张开嘴大口大口地呼吸,她可以听见自己骨骼的作响。
“阴昌之时,道消魔长。最宜进新致祭,点化元神真灵,再造重生。”
灯烛长明,死气沉沉。
沈透整个人被罩在一种恐惧的气氛中,如临深渊,如履薄冰,牙齿轻细的打颤声变得粗重震耳,她的心拼命地跳跃,浑身上下不自觉地颤抖,掌心冒出冷汗。
南朱转过头,看着苍肆说:“我有无上妙法,能使你达成心愿。心若至诚,百愿可真。你必须要有任何人任何事都不能动摇的坚定决心。”
沈透抬眼看见石台上那经年累月维持的细小一点黑色灵火熊熊地燃烧起来,冲天势起。
南朱沟壑的眼角现出笑容,“时辰到了。”
石室九柱之外燃起黑色的火焰,冲天的火势把这个空间隔离出来。
黑色的火焰不停地从地下涌上来,四周越烧越旺,黑色的火势一纵兽形,化九蛇绕柱。
黑色的大蛇耽耽地紧盯住她,张开血盆大口,恶行恶相。
沈透看见南朱向她走来,伸出左手把她召到台前。南朱伸出右手,食指上长出两寸。黑色的长指甲锋利地抵在她的手腕上,一秒就割开了她的血脉。
霎时,空气中一派鲜血气味。
南朱站在祭台前,闭目含睛,口念真言,空中指画,以血红书写咒文法决。
沈透看见南朱仰首朝天,反复咒决,那是另一种语言,她半个字也听不懂。她看着南朱的手指往生咒法,在空中画出一个图形,曲线交叠像是一个循环。
南朱的不通道理的喃喃引出了她腕上的鲜血。
“你的血液里流淌着重生的力量。”
红颜汨汨细流,一点一点地染红了空中凝气的图形。
透明的妖灵内丹吸尽热血,呈现丹朱之色。
“三三不尽,九九无穷。当年大涅磐光,烬的只是形。”南朱骤然大笑,“我玄狐一族终将不朽!”
鲜血流动,合成筋骨,贯通脉络。
南朱后退一步,伏地敬拜,高声地祝告:“我祖圣寿无疆!”
王流光上前几步,在南朱身前敬拜。他抬头看见祭台上这张无有七情的面孔,一时心跳气紧。
这是一张和沈透一模一样的面孔,半分丝毫不差。
王流光极诧异地一瞥沈透,口中溢出:“她……”
骨骸肢节俱动,面容颜色如生。
“她是谁?”王流光困惑不解地问。
南朱看着石台上这张面孔呆呆地说:“复旧还形,她……竟然是她,果真是一模一样。”
“她是?”王流光再一次询问。
“江沅。”南朱回答说。
“白狐江沅。”王流光震惊地说。
“当年江沅泪成泗水,身沉绝底,攸止心死,与共同葬,灰飞烟灭。”南朱说,“攸止修为深高,灵力当属我族最强。我想其肉身虽亡,但精神不灭,所以潜入泗水,花费数年心血,终于在泗水之中取得这颗内丹。攸止属木,当为青色,内丹该为青荧,可我找到的这一颗却是晶莹剔透。我心想攸止已然魂飞魄散,内丹自然是毁了。可当我用法试探内丹时,却探出了攸止的气息……原来,我是弄错了。”
王流光问:“眼下该如何?”
“如今,苦功尽毁于一旦。”南朱的眼光扫到沈透,深深的看着她,虎视眈眈,“或许还有办法。”
沈透见着南朱正在用一种深不可测的眼光看着她,那种眼神令沈透很惊惶。沈透浑身上下一抖,她看着自己腕上的血源源流向,忽然之间明白了一件事。南朱他们一直在寻找一